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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覆盤、還要重整隊伍、解決可能存在的心理問題,並要提前一步承擔壓力、總結經驗,豪強失格向來都是媒體津津樂道的話題,所以一時之間、過多的情緒都被壓抑到最低,沒有人表現出來。
收拾好球包,揹著跟著隊伍一起離開球館。
慣例這時候,會由即將退部的三年級生提點告知後輩幾句。
白木優生再次落在隊尾。
垂在身側的手一點點壓緊,排球的觸感還停留在指尖,大汗淋漓、脫力與疲乏的不適黏附在身體上。
他想,他後悔了。
如果再努力一點,如果再快一點,如果再勤奮一點,如果、如果。
可惜沒有如果。
“走了!”
白木優生抬起眼,在最前面和三年級前輩們說完話的宮侑不知何時又退到隊尾,站到他的身邊,看似坦然地站著,實則身體每一處都在緊繃。
他咬著牙、將情緒斂到極處。
即使在這個時候,他還能分出心神關心人。
“怎麼了,太累了嗎,球包背不動的話那就我來……”話說一半,視線掃了兩下,不再說話,宮侑將人一頭灰髮壓下、壓到別人看不見他的臉,
“沒關係,優生,沒關係。”他重複說著,一字一句似是從牙縫間擠出,透著點兇狠,
“還有機會,我們還有機會,你就認為是我們這些說大話的前輩的錯,儘可能地撇清關係,下一次、絕對要連本帶利討回來!”
良久,幾乎以為人不會再開口時,被壓下去的腦袋緩緩應了聲。
接下來的時間彷彿被上了發條,由無形的手撥動,一切都帶上了二倍速。
觀賽、決賽、閉幕式、合照留影、回程巴士、整隊返校。
這一過程中,他已經看見了太多的眼淚。
稻荷崎排球部的應援旗一直在眼前閃過。
[才不需要回憶]、[和回憶說再見]。
前輩們顫澀的背影,壓到最低的聲音,明顯可以看出的泛紅眼睛。
即使如此、還要在他們這些後輩面前表現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這些天已經看見太多,沒人願意把這份情緒直接攤開出來。
巴士車在稻荷崎校門口停下,所有人往外拿著行李下車的時候,白木優生坐在最後排,望著前面空空蕩蕩的座位,再一次無比深刻且認真地感知到。
——春天,結束了。
“一直以來大家都辛苦了,回去以後好好休息,賽後覆盤與安排等開學後再處理,以上……”
黑鬚法宗在整隊方陣前合上部員的名單目錄,宣佈瞭解散。
說不清是輕鬆還是沉重,但一切都已塵埃落地。
分別前,三年級的前輩們還做東請大家一起去吃拉麵。
十幾個人足足佔了一整個店面,大家吵吵嚷嚷著說著一定要大吃一頓,拿著選單勾勾畫畫。
交談聲、打趣聲,有說終於結束了回去要先好好睡上一覺的,有說太久沒有打電動一定要打個通宵的,還有說排球是打夠了、接下來要好好遠離上一段時間。
真心話混合著違心話,真真假假分辨不清。
拉麵很快端上來,白木優生低頭、面前是一份加了雙倍叉燒和鳴門卷的白湯豚骨,玉米粒金燦燦的、洇在乳白色的湯汁裡,三片海苔裁剪成大小合適的模樣,安安靜靜躺在其上。
胳膊被人戳了下,遞來一雙一次性筷子。
道了聲謝,白木優生去接,拿住筷子捏著,沒拽動。
抬起頭,遞來筷子的人眯著眼盯著他看。
另一側放在桌上的手指曲起、敲了兩下桌面,垂在桌上的視線動了下,要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