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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伯爵夫人應該能聽明白吧?」帕什又端起了那副公正騎士的架子,緊皺的眉心彷彿是因我的謊言而痛心,嚴厲的斥責聲後,他又軟下了語氣,循循善誘地勸導我:「你對之前的證詞,沒有要更改的地方嗎?現在的話,還來得及。」
面對帕什一環接一環的審問、從威逼利誘又到想方設法地和我拉近關係,不僅話術深有講究,還玩上了心理戰,現在又挖了個坑逼著我跳,我的感受如下:
精彩!
厲害!
真不愧是比我多混了五年社會的成年人!
如果不是阿提卡斯在這裡,我真想鼓掌為他的表演喝彩!
我承認我的心很髒,大概心肝都是黑透了的。
但我眼前的這個男人,他大概是沒有心肝的。
在我證言中刻畫的事實,是昨夜勞萊伯爵先點燃了禁藥奴佛卡,之後是和我歡愛,最後才因藥效產生的幻覺而自殺。
而現在,帕什給出的事實對我的證詞造成了一個致命的反駁。
他和阿提卡斯告訴我——勞萊伯爵的遺體中沒有奴佛卡存在的證據。
也就是說,他認定是在勞萊伯爵死後,奴佛卡才被點燃的。因此,勞萊伯爵因興奮劑而自殺的主張將全部被推翻。
由於他們給出的是既定的客觀事實,那麼,只能是我說了謊。
他甚至無恥地拉上了阿提卡斯作證,當救命符一霎變成了催命符,這對於手還被拷著、無人可以依靠的我來說該是多麼大的打擊啊。
如果不是我對奴佛卡還算了解的話,說不定我就真的著了他的道了,肯定立馬收回了伯爵自殺論的證詞,並開始努力把鍋推給了另一條後路——表弟殺姐夫一說。
不過這條後路,應該是用不上了。
畢竟我認為這不過只是帕什的虛張聲勢而已。
因為,我對自己擁有的知識,有絕對的自信。
——按照帝國當前的藥學技術,無法檢測人體是否有奴佛卡的存在。
儘管沒有人知曉,但紅寶石學院最頂尖的藥學教授——艾薇·南佩羅,的確是我的老師。
等級制度不止深種亞蘭特帝國,也滲透了學院。
身為最優秀的藥學教授,其名下的學生名額優先被有背景身份的子女們所擇,輪到我可以作出選擇的時候,已經沒有了空缺。
我不甘於此。
我與艾薇教授名下的學生、我的一位學長曖昧,利用他,也使了一點計謀,我順利接觸到了艾薇教授。
而也只花了一個月的時間,我成功討得了教授的歡心。
我比任何人都要不擇手段;
我比任何人都要渴求知識。
所以,我成為了艾薇教授教職生涯裡面,第一位擁有平民身份的學生。即使,我們的師徒關係不被允許登記在冊。
我相信自己的努力,正如相信自己的判斷。
——按照帝國當前的藥學技術,無法檢測人體是否有奴佛卡的存在。
也就是說,帕什用以推翻我的證詞的證據只不過是他的話術罷了。
因此,眼下,縱我的神情被虛假的困惑所染滿,我的心卻沒有因為帕什與阿提卡斯的話有一絲動搖。
「沒有興奮劑的意思是指……您們依然認為我所說的一切皆是謊言嗎?」
話聲中,我的眼睛噙上了淚光,聲線也是捎上了被質疑、被傷害的顫抖。
看到我如雨打玫瑰一般的嬌弱模樣,帕什面無表情,審視的視線幾乎可以在我身上穿出幾個洞。
阿提卡斯的反應則完完全全不同了。
噢。
看著自己的小寶貝被懷疑中傷得千瘡百孔的鹿媽媽真讓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