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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皺了皺眉,不滿地瞪了他一眼,怪他嚇我。
「你這個笑話實在不太幽默,太嚇人了。」
尾音方落,只聽惡龍的聲音在距離我不是太遠的地方響起。
他問:「露薇爾,你要去哪?」
「……」
我很確定是盧西恩。
他的聲音很平和,卻透出了一股寒氣,涼絲絲的,跟回到家看到自己養的小鹿屁顛屁顛跟著別人跑了同一個聲調。如果說他下一秒便抽箭射死叛變的家養小露,我應該也不是太意外。
意識到不好,我霎時僵住了,斂氣屏息,紋絲不動,彷彿這樣子,我便能變成透明的露薇爾,和空氣融為一體。
可直到盧西恩以很難過的口吻問我,我是不是連看都不想看他的時候,我不得不面對再如何扮傻裝死也是枉然的悲慘現實。
我埋在帕什肩彎的腦袋小心翼翼地抬了起來,像是從草垛裡伸出腦袋刺探敵情計程車兵,生怕多探高一點,便會被敵人打掉腦袋。
我回頭,戰戰兢兢地望向盧西恩。
他也騎在一匹馬上,雙手握緊了韁繩,身姿筆挺,器宇軒昂。他的腰側配了劍,剛剛與帕什帶來的人交戰的、隸屬於希拉公爵家的家族騎士們在他的身後,呈半圓弧散開。
而當目光落到了盧西恩的衣擺和長靴沾上的血跡之時,我頓了頓,像是有一口氣堵在了嗓子眼,是說不出來的滋味。
坦白說,儘管他這幅樣子,我之前已經見過了,但還是不太習慣。
大概是在我被囚禁的時間裡,帕什見慣了他這副模樣,他習以為常了。
甚至依然不把他當一回事。盧西恩滿是危險警告的眼神不但沒能讓帕什把我放下,還讓他示威似地更抱緊了我幾分。
「意外了。」他的嘴上說是很意外,話音裡聽不見分毫的意外感,「沒想到他們居然攔不下你。」
「我跑得比較快而已。」盧西恩同樣和氣地笑笑,「也拜託他們讓了讓路。」
他的後半句話讓我感受到了一陣肅殺之氣。
盧西恩應該看見我抖了一下。
見我害怕,他連忙體貼地寬慰我:「放心,沒有殺人。」一頓,他又笑道:「要是殺了露薇爾的小騎士們,你會跟我生氣的吧?」
他選擇不殺人,不是因為他畏懼,又或者說是對生命的敬畏,而僅僅是出於我會跟他生氣。
想到這裡,我又抖了一下。
當盧西恩在我心中的危險指數直逼頂點之時,他對我發出了最後通牒。
「露薇爾,你現在回來的話,我還能當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
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了。
這輩子都不可能回去的。
鬼知道我會不會回去之後,盧西恩突然哪一天就跟我那晚做的噩夢一樣,拿刀子剜了我的眼睛,把我永遠囚禁在他的領域裡。
再說了,我現在可是有帕什給我當靠山,我無所畏懼,反正出事了就把帕什推出去當炮灰。
於是,我底氣十足地拒絕了盧西恩。
盧西恩不出意外地非常失望。
看上去好像被意中人傷透了心的男青年。
「你不是說你愛我的嗎?」他幽幽一嘆,不能理解地詰問我:「既然愛我,為什麼要離開我呢?」
而還不待我仔細思量要如何圓上我的謊言,我便只覺腰間忽而一痛。
是帕什這個神經病掐了我!!
我是不知道他有多生氣,反正他下手沒個輕重,痛得我差點一句去死嚎了出來。
我抬頭想用眼神殺他,可甫一和帕什撞上視線,便被他眼裡的兇光嚇到了,當即認為可能要死的人應該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