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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越想越氣惱, 越想越激動。
想著,想著, 黎明的曙光便悄然而至了——是的,我一晚沒睡。
幽幽地望著鏡子裡頂著兩個黑眼圈、萎靡不振的女人, 我不由埋怨起盧西恩來, 哪怕是他夜襲了我, 恐怕我也不會落得如此憔悴的地步, 不,說不定還會像被淋了水的鮮花一樣充滿生氣。
埋怨歸埋怨, 我還是認命地給自己畫上了一個大濃妝,遮蓋蒼白的臉色。
明明是盧西恩把我害成這樣的,他自己卻跟什麼事情也不曾做過的沒事人一樣, 坦坦蕩蕩地同我共進了早餐,又邀請我外出遊玩。
我理所當然地拒絕了他。
畢竟我還沒探秘北面的偏樓, 才不要被他忽悠了出去。
今天一天的時間裡, 我都在伺機而動, 尋找開啟小露冒險記的機會。
可盧西恩恍然是看穿了我的念頭, 一直把我留在了他的身邊, 彷彿我是他掛在身上的一個小鹿玩偶, 哪裡都去不了, 也不讓去。
他詭異的行徑讓我疑竇叢生。
且明明已經來到了希拉公爵府邸兩天了,我卻依然不見到老公爵和公爵夫人的身影,這不禁讓我在腦海中刻畫出這樣那樣的恐怖劇情。
比如說, 為了從父親的手裡搶來公爵的爵位,盧西恩痛下殺手,之後藏屍北部偏樓。
又或者說,盧西恩雖然變壞了,但沒有我想像中的那麼壞,他沒有心狠手辣地刺殺老公爵,卻將他的雙親幽禁於偏樓,不想被任何人發現。
我暗黑的想像力肆意地在腦海中策馬奔騰,著力於刻畫與盧西恩有關的黑暗故事。
我越想越刺激。
在感覺自己幾乎碰到故事的真相之時,本來正在工作的盧西恩突然抬起了頭、打斷了我的思緒,讓我的編劇事業遭遇了慘烈的滑鐵盧。
他問我:「晚上和我的父母一起用餐嗎?」
「……?」
不,不是。
你的父母不是被你殺死之後拋屍偏樓,然後正在被巫師煉製成鎮宅的風水守護獸嗎?他們怎麼能跟我們一塊吃飯呢?
由於假想和現實的差距著實太巨大了,雖然我真的不太想見到同樣不喜歡我的老公爵,但我還是答應了盧西恩,和他的父母親一同共進晚餐。
我就想看看他們到底還有沒有個人形。
……還真的有。
別說被我腦海中的盧西恩五馬分屍了,他們不僅完整地儲存了人類的形態,身體暴露在空氣中的部分連半寸的傷口都不見有。
「……」
我知道這很不應該,但我真的有點失望。
我的失望落寞並不影響餐桌上的和諧氛圍。
是的,和諧。
本應該討厭死我了的老公爵並沒有給我看他的冷臉,也不復我曾經見過的嚴肅的、一絲不苟的樣子,此時此刻,他對坐在盧西恩旁邊的我表現得既親切又和藹,彷彿我不是外頭不三不四的女人,而是盧西恩的妻子、是他的兒媳婦,我們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
他還讓盧西恩給我佈菜,受寵若驚的我被嚇得差點丟掉了手中的湯勺。
老公爵夫人對我的態度則正常多了。
她對我很冷漠,看也不看我,只一心一意盯著他的寶貝兒子,好像我是一個透明人。
不過老夫人看盧西恩的目光又讓我覺著有些奇怪,因為那目光中不知何故地夾著埋怨的情緒。
老公爵和她的關係似乎也沒有多好,兩人在餐桌上沒有一句的交流,似相見兩生厭。
坦白說,我真的看不懂了。
雖然不懂的事情大把的有,但透過老公爵似無意間提到他和夫人正居於偏樓的事情來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