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頁(第1/2 頁)
沒過多長時間,院子裡忽然傳來一陣吵鬧聲,緊接著就是一群拿著棍子的人闖了進來。
馮延芳還沒來得及開口問他們是誰,棍子就已經朝他落了下來。他本來在牢裡就受了不少傷,一介文人,又被這樣暴打一頓,等他們停手後,頓時就出氣少進氣多了。
「行了,公子吩咐過,別把人打死了,帶回去吧。」
馮延芳被打得意識模糊,不知道自己要被帶去什麼地方。大概過了幾刻鐘,他被一盆兜頭而來的冷水澆醒了,睜開眼時,就看到周沅一張惡狠狠的臉。
從前馮延芳跟劉喜言、張良月等人走得近時,和周沅的關係也算得上是不錯的。至少在他面前,馮延芳跟另外兩人一樣,有一定的話語權。
周沅從來沒有用過這種眼神,這種模樣看他。就好像他是一個罪人,一個最骯髒下賤的存在。
「周、周兄……你為什麼要抓我來這裡?」
這裡是周家,但四周擺放的東西都太不尋常了,像是平時處罰那些做錯了事情的小廝的地方。刑具森森,讓人從心底裡生出恐懼來。
「閉嘴,誰允許你這樣稱呼我的?」
周沅說話的語氣都帶著一股憎恨和惡毒。
馮延芳聽到過周沅用類似的語氣說話的,雖然程度要輕一點,但本質上是差不多的。
那是他在訓誡小奴的時候。身為旁觀者,總是沒有太大的感受,一旦物件變成了自己,才知道究竟有多可怕。
馮延芳跟張良月他們一樣,是看不起小奴的。可現在他覺得,在周沅眼裡,他跟小奴是差不多的。
不,或許還要比小奴還不如。在第一根鞭子落到臉上的時候,馮延芳終於真切地意識到了這點。
「周沅,你私自把我抓到這裡來是犯法的!」
馮延芳一邊躲著鞭子,一邊吼道。他此刻的模樣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完全不復以往的優雅。
「犯法?那你就試試能不能從這裡逃出去。」周沅絲毫不在意馮延芳說的話,手裡的鞭子一下比一下狠。
之所以會抓馮延芳回來,是因為劉喜言在童試結果出來不久,和張良月一起來看望了他。三人閒談當中,周沅才得知開考那一日顧玠跟張良月說的話,還有小奴竟然有了一個名字的事情。
先前他一直臥病在床,張良月不想打擾他養病,就沒有說。
顧玠說要跟他們斷絕往來,周沅如何能坐得住?偏偏是這個時候,他又得知了馮延芳被放回來的訊息。
周沅怒氣上頭,將這筆帳全部記在了對方身上。
他一邊打人,一邊道:「叫,你還有臉叫?要不是你三年前做的好事,我跟顧玠又何至於會變成這樣?」
在周沅眼裡,如果沒有三年前的事情,那麼顧玠現在還是同他們把酒言歡的好友。
以顧玠心善的性子,他在表明心意後,天長地久,何愁對方不會答應?
可這一切都讓馮延芳給毀了!
「公子,我們過去的時候就已經將人打過了一頓,他身子賤,您想處罰他也不急在一時,況且這鞭子累手,公子休息一會兒吧。」
下人很有眼色地在馮延芳被打得皮開肉綻時開口,他並不是為對方求情,而是擔心周沅真的將人打死了,這事不好收場。
「把鞭子洗乾淨,看好他,別死了,我明日再來。」
「是,公子。」
周沅出門以後並沒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又讓車夫架了車,直奔城郊而去。
從帶小奴回來以後,他就沒有來過這裡了,這趟過來,周沅沒想到竟然會有如此大的變化。原本荒涼的地方被顧玠打理得井井有條,尤其是那座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