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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一般人,很可能也就順著張良月這話應承下來了,反正對自己也沒有什麼損失,而且也能拉近一下彼此之間的關係。
顧玠卻是直言不諱,「小連沒有看過科舉,我帶他來見一見。」
「小連?」張良月和劉喜言異口同聲,不知道又從哪裡冒出了個小連。
顧玠將目光朝徐連看過去,把人從身側又拉近過來了一些,手掌再次從他的手腕上移過。
「這位是我的朋友,徐連。」
他似乎僅僅是為了讓人意識到,徐連是他的朋友,在受他的保護這一點。講話的口吻儘管溫柔,但並無多少親近之意。
周邊還有其他要參加考試的人,聞言也是看了徐連一眼。他們不認識徐連,不過因著顧玠的話,倒是把他的臉記下來了,能得到顧玠承認的朋友不多,他們是真心實意敬佩對方,自然也會愛屋及烏,對顧玠的朋友友好相待。
張良月本身就不是太滿意顧玠跟徐連走得太近,聽到小奴竟然有了名字,當下就問道:「顧兄竟是這般看得上他,甚至還特意給他取了一個名字?」
文人之間有時會互相取字,以表親近,主子對下人會隨意打賞名字,表示的是看重。但徐連的情況跟這兩者都不同,他跟顧玠非親非故,取名字這種事就顯得過於親厚了。
一個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的下等人,也配讓顧玠這般對待?對於張良月來說,顧玠此舉何嘗不是看輕同為好友的他們?
帶著這樣的情緒,他問話的語氣不免添了幾分質問。
「不是公子為我取的,我本來就叫徐連。」
徐連突然出聲解釋,他沒跟張良月和劉喜言說過話,還是這種很正式的說明。
徐連沒有想到顧玠竟然真的在兩人面前說出他們到這裡的原因,還將他正式介紹了出來,一時間又是驚訝,又是侷促不安,更是悄悄板直了腰身,生怕給對方丟臉。
在聽到張良月的質問時,才沒忍住出聲。
以往他們羞辱他,徐連並不在意,畢竟他本來就是一個沒有身份的人。可公子這樣好,他們憑什麼可以如此對他說話。
並不如何有氣場的聲音裡,帶了隱隱的維護與敵意,只有顧玠察覺到了。
聽到徐連的話,張良月和劉喜言才算是將目光正式放到了他身上。
一看就發現才兩天不見,對方就有了不少的變化。徐連穿的衣服是顧玠特意挑選的藕色緞子做成的長袍,顏色非常襯他,不刻意去保持另一個人的模樣時,渾身上下看上去反而自然生動許多。
儘管細看過去,還是一樣的難登大雅之堂,但平心而論,並不惹人討厭。
張良月卻是慣性地將眉一擰,教訓人的話就要脫口而出,突然間後頸一涼,大熱天裡竟然感覺到了幾分冷意。再回過神的時候,只看到顧玠神態愈發溫和,只是話裡的內容讓他跟劉喜言都大感意外。
「雖則我三人從前交情甚篤,只是畢竟隔了三年,我的心境也發生了不少變化,今後大家還是各自珍重。」
「這句話也煩請帶給周沅,若是他病好了,也不必再來顧府拜訪。」
聽他話裡的意思,竟是要同他們就此結束交情。且沒有一絲轉圜餘地。
這不得不讓本就看徐連不順眼的張良月覺得,是對方在背後使了什麼手段,離間了他們之間的關係。
劉喜言因為要進場檢查了,也來不及多說什麼。顧玠在說話話後,就帶著徐連離他遠了點。
人群很快就在他們和張良月之間擠滿了,就算對方想說什麼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