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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意的揣測與構想統統圍繞在他身上,不少人都已經認定他就是兇手了。
後半段顧玠看徐連的興致不高,問他是不是累了。
「沒有,我只是……覺得像我這樣的人一定考不中科舉。」
像他這樣的怪物,恐怕第一輪的驗身環節就要被淘汰。
顧玠在一心把人往皇位上送,哪裡想到徐連心裡想的是能跟他一起參加科舉,只是意有所指地道:「或許小連以後不用參加科舉也能登上高位呢。」
登上高位?真的會有那麼一天嗎?
徐連難以想像,他以為顧玠是在安慰他,又不想在對方面前表現出失落的樣子,便強打起了精神。
城郊那邊的學舍還要有段日子才能竣工,不過徐連的住所差不多都弄好了。在考場大門關閉以後,顧玠帶徐連去了城郊一趟。
兩人在路上走得很慢,徐連找著機會問顧玠:「公子,你剛才為什麼要那樣跟……張公子他們說?」
徐連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張良月,他心裡其實是討厭對方的,但在顧玠面前,他還是很規矩地叫了一聲張公子。
他的臉上帶了一種顧玠此舉是被他連累了的羞愧與難受,惴惴不安至極。如果因為他惹得公子跟朋友反目,那他簡直就是罪人。
「沒什麼,就像我說的那樣,大家已經三年沒有相處過了,感情方面難免生疏。而且我這趟回來,發現他們並非是值得交往的人。」
徐連臉上的表情太好懂了,顧玠伸手撫平他無意識皺得緊緊的眉,指尖冰涼。
「跟小連無關,不用多想。」
他指尖的涼意似乎能將人的一切雜念排除出腦海,僅剩下那一點奇異的存在。
日光大亮,他們分明置身白晝,徐連看著顧玠,潛意識裡的古怪感又在作祟。
「公子,你的手為什麼這麼冷?」說著,臉上還分外擔憂。
兩人又繼續走了起來,顧玠解釋:「從掉下山崖以後就是這樣了。」
「那您的身體……」
他一緊張起來就會帶上敬稱,顧玠已經習慣了。
「放心,身體沒事。」講話的時候臉色依舊是過白的,「只是看上去這樣,大夫替我把過脈了,說是一切都好。」
徐連輕撥出一口氣,還是止不住地有些心疼。
從周沅的口中,他也能知道公子以前意氣風發的模樣,可是後來卻硬生生遭了這樣的罪。大家只知道他大難不死,卻不知道他究竟過得有多辛苦才能保下這條命。
想著,徐連的情緒都不禁低落了起來。
「怎麼了?」
徐連的情緒變化很明顯,顧玠很快就發現了。
「我……我只是,公子受了難,我心裡難過。」
他心臟的跳動緩慢沉重,妖怪距離他幾步之遙,卻能清楚地聽見。就連徐連口腔中分泌出唾液,不自覺下嚥時聲音,也都能傳進他的耳朵。
面前人的難過都是具體的,分明身受苦難,卻還是能共情於他人的苦楚。
顧玠周身的氣質看上去更為柔和了,像春江徐緩的流水,可又同時做了一個突兀的動作,他將徐連的下巴抬了起來。
隨後目光細緻的,似乎每一寸面板都沒有放過地注視了一遍。
平靜且溫雅的眼神很快就讓徐連燒紅了臉,連眼皮周圍都帶上了淡淡粉光。
顧玠卻是又放開了手,目光轉向別處。「走吧,我們要到了。」
「哦……哦哦。」徐連本能地跟上人。
後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