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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在某種程度上,連志淮給他的感覺要比晚上經常能看到的鬼影更加恐怖。
一個你認為和藹可親的前輩, 竟然要磨刀揮向你。
如果說規兩的精神狀態已經處於極限了的話,那麼那名術士的話就完全將他擊潰了。他無法接受連生會是那樣的人,更不相信他是那樣的人。
規兩渾身狼狽, 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哭得究竟有多可憐。他的衣服上到處都是灰,臉上也有不少青紫痕跡,出院時的病服被樹枝勾破了, 裸露出來的面板上儘是劃痕, 腳上的一隻鞋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
「啊——」忽然一腳踩空,規兩直接就從一處小高地上滾了下去,期間又不知道腰上撞到了什麼東西,疼得他臉色發白。
規兩哆嗦著要爬起來,很快又發現自己的腳心在摔下來的時候被扎破了。原本就控制不住的眼淚徹底決堤, 他崩潰地在地上蜷縮成一團放聲大哭著。
等哭夠了,他才忍著鑽心的痛,抓著旁邊的樹,一點一點地站了起來。
規兩雖然否決了連生也知道甚至是參與了這件事的可能,但他在走出青澄山, 攔到計程車的時候,第一時間卻不是要找連生質問, 而是報出了自己家裡的地址。
路上想到自己平時總是為了連生跟規尚濤頂嘴吵架,規尚濤對他看似嚴厲實際上卻是處處護著他,一直捂著臉哭個沒完。一開始還是小聲的啜泣,後來直接嚎啕大哭,聽得司機的方向盤都有點把不穩,頻頻回頭問他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還是感情受挫了。
司機看著規兩的樣子,又是從青澄山下來的,直接把他當成了是來自殺,但在最後關頭又下定不了決定的失足青年。
起先被規兩攔下來,司機看著對方的穿著,還不願意載人,怕規兩身上沒錢,還是規兩給他保證,等到家了以後給他雙倍車錢司機才答應了。
其實規兩的保證也沒那麼值錢,關鍵是他報出來的地點。司機是經常跑單的人,自然知道那個地方都是有錢人住的。
於是後半段錄路上,除了規兩的哭聲外,還有司機一直在苦口婆心地勸慰。
「哎呀人嘛,總是要遇到各種各樣的事情,你還這麼年輕,看開點,想想自己的家裡人。」司機說著,就開始舉身邊的例子給對方聽。
開了大概幾個小時,終於到了規兩的家。這種富人的聚集地,日常會有很多車子進出。
司機看了眼前方,問規兩停在哪裡。
「麻煩你了,停……」規兩在後座勉強支起身子,正要讓司機靠邊上停下,恰好看見正前方一個身穿西服的人從車子上走了下來,並且左右看了一眼,直接就去了自己家裡。
他猶如猛地跌進了冰窖當中,五臟六腑都痛得要移位,心慌無措,又怕又驚,一時間竟然都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
司機看他異常,從後視鏡看了規兩一眼,擔心對方是要賴帳。
「我不在這裡下車了,司機大哥,麻煩你送我到xx醫院,快,我們快走!」
去他家裡的那個人,正是連生身邊的秘書。就算他跟連生的關係很好,但對方也沒道理會來這裡。
他前腳從連家堡逃出來,後腳連生的人就找來了這裡。
規兩不敢賭,他更怕,怕得眼淚都把眼睛給糊住了,一個勁地央求著司機趕快離開這個地方。
要是被找到……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