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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洋在手機的光線裡看著他緊繃著的下顎和顫抖的手,直到北冥結束通話電話後才緩緩移開視線。
結束通話電話,北冥扯了塊布咬著扎住自己的手臂,然後重新看向林洋,他按著林洋肩膀的血窟窿止血,再一次將林洋摟進懷裡。
好半響,聲音平定下來,他才磕絆沙啞地說:“抱歉。林哥,我就是……害怕。”過了一會兒,他又說:“……你不要怕我。”
林洋餘光掃到地上的屍體,知道他在說什麼,但心裡很複雜,悶悶的,堵得慌,不想搭理他這沒營養的話。
他都快被人開槍打死了,還怕?怕啥玩意?他是什麼只許自己死不許別人死的聖父嗎?神經。
北冥不知道他的沉默是什麼意思,心裡發沉,只能繼續解釋:“他們入室偷盜搶劫,開槍射擊,蓄意殺害房主,在國打死他是無罪的。”
林洋疼得額頭全都是汗,仍舊不出聲,。
北冥心裡越發沉,他乾乾地說:“我有持槍證。槍支有備案。”
他的聲音裡那抹雖然經過剋制卻還是不免流露的某種害怕討嫌的情緒聽起來太扎耳了,讓人不舒服,心臟悶悶的。
林洋終於抬眸看他,“別說了。沒怕,沒嫌棄。”
……
後來的事情就是常見的流程。
那兩死人是在逃的殺人犯,趁著停電在這一片偷東西,隔壁那一家老小都被他們殺光了。
而北冥也自然是無罪的。
林洋靠在床頭,後知後覺地想,差一點就沒命了,還好那死狗有槍。
還好……都沒死。
“林哥。”
林洋回神,看向坐在床前椅子裡的陳笠,“咋了?”
“你想不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
陳笠聽到林洋中槍的時候差點沒被嚇死,火急火燎趕來,從昨天就寸步不離地守著,即使北冥黑臉他也不走了,甚至都敢和北冥瞪眼。
林洋揉揉耳朵,嘆了口氣道:“這句話你今天已經問過我五次了,你回去睡覺吧。”
陳笠不說話了,低頭看手機,就是不走,頭鐵得很。
“你就走吧,你再不走呆會他醒來真揍你了。”林洋也頭疼,不知道北冥和陳笠為什麼這麼不對付。
陳笠:“揍我也不走,好端端地帶你去吃槍子。”
林洋:“……”說得好像有點道理。
但傍晚的時候陳笠還是得先離開。
林洋留下養幾天傷,讓他先回去交差,公司的事情交給林爸,對家裡就說他有事耽擱了,也沒敢說實話,不然他奶奶非得殺過來。
北冥腹部的槍傷要嚴重很多,雖然沒有傷及內臟,但傷口反覆發炎反覆發燒,一直在輸液,醒一會兒又睡過去。
林洋肩膀的骨頭被子彈打得有點狠,現在打著個支架,渾身不得勁,在陳笠離開後,他下床走動。
兩人沒住在醫院,在醫院取了子彈處理過後就住到了北冥的一個莊園裡,黑豆大手筆的帶了支醫療團隊來。
林洋在落地窗前站了一會兒,去了隔壁房間。
北冥還在睡,額頭貼著退燒貼,手上扎著滯留針。
林洋走進去,在床邊坐下,安靜地盯著北冥,漸漸的思緒又回到那天命懸一線的夜晚。
心臟的抽痛的感覺還很清晰,腦袋空白著身體主宰意志讓他撲過去的那一幕在事後也反覆回閃。
林洋記得當時明明對這些沒什麼太深刻的印象,但這兩天卻反覆想起,越想就越清晰……
北冥睜開眼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林洋盯著自己發呆的樣子,他嚥了咽乾啞的嗓子,沒出聲,等著林洋自己發現。
可過了好久林洋還是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