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金秋光華(第2/3 頁)
該提到她。
臉頰燒紅,放眼看向窗格外。一條鵝卵石小徑幽幽通向後院,有長杆上晾曬著的緋色官服,隔著月牙門被風吹得一蕩一蕩。朝中四五品官員皆著緋衣,再往上著紫衣,官至三品以上可拜宰相了。
只那寬展的朝服,在風中盪出形單影隻、寡淡孤清的弧擺,想曾經錦泰院那般祥和,如今卻。
聽得孟芳欣動容,雙膝一福,垂首答道:“侯府德高望重,侯夫人豁達仁慈,衛大人乃棟樑之才。回觀芳欣出生商賈,原為離過一次婚的婦人,何德何能被侯夫人提起。若然嫁個不相識的官員,相比之下卻是福氣了,只怕不配,何堪叫‘折損’。且與翹翹這些時日,早已將她視若親骨,青姐姐代我如親,時常交代不必拘著翹翹兒性子萌芽,我亦害怕他日不能將她如花呵護,一直不忍提辭行。今無其他作想,唯望孩子幸福,芳欣唯有叩求不棄。”
說著雙手並之於前,臉貼手面行了重重一禮。
是了,旁他都無從緊要,孩子是最重要的。侯夫人深受感動,回頭來便強硬地對兒子勸說。
衛謹對孟家遠親,平素幾無關注,卻如何肯答應。奈何不得侯夫人幾番道理:“你自己看看外面,比一比媒氏之前叫上門來的其他女子,再來說話!”
衛謹也知無話反駁,遂問:“那也須得對方同意。”
畢氏這才道:“我早已私下同她問過,她亦捨不得將孩子擱下,說若為著翹翹好,她願意。其餘的你自己出去同她說清楚吧,這些事還得你們親自說好。”
八月桂花飄香,孟芳欣正抱著翹翹站在桂樹前教她識花。年輕婦人發綰傾髻,插淺藍花簪,面容耐耐含笑。並不過分繁複,一切精緻恰到好處。
“桂花葉子碧綠,兩頭尖尖,嬌小的花朵兒金黃金黃,就像天上閃爍的星星。”
“稀稀~”翹翹含糊不清學語,小手接過遞來的花枝晃盪。畢氏先去攬走她,衛謹走到孟芳欣跟前。
一抹熟悉的清風拂面,孟芳欣臉一紅,只是看著桂花枝頭。
衛謹對她說:“滿京城都道本官女兒出巧,小小年紀就已得宮中垂青。明珠生蚌,是先夫人的功勞。但因皇宮中的褒獎,使得近日朝臣多有結交,卻不知是喜是憂。然她在我心中是和璧隋珠,極珍貴的,也願由著她這樣驕傲。你若願意同我照顧,我深表感激。”
男人嗓音低醇,如甘泉清潤。孟芳欣心間顫跳,目不敢揚視,低頭答說:“便能為表……衛大人分憂,照顧翹翹長大,我寧自己不生養都可的。”
衛謹便拱手禮,關懷一嘆道:“倒也不必如此苛刻,順其自然就是。”
因年歲都已是成年之人,不必扭捏拘泥,況這些時孟芳欣也一直都在府上,遂便將時間定在了九月中旬。
訊息傳到蘇州刺史府上,刺史夫人感慨難言。
孟家雖說是遠房,可早年葛夫人並不曉得有個什麼孟家。自孟家發達富貴後,孟母時常登門拜訪說話,夫人長夫人短的叫著,葛夫人性子溫和,便就走得近了。這一遭一遭的,叫她一個婦人家應接不暇。
想到女兒早逝,許多事多得孟家幫忙,怕這也是最好的一種選擇了。畢竟知根知底的總比不知道的好,況且一年來孟女對葛青與翹翹的體恤,葛夫人亦從信中有所聞的。因此亦書信隨船備禮發至京城。
孟母拉著葛夫人的手寬慰,拭著淚說:“刺史大人與夫人您若是不棄,今後我們就是一家人,芳欣在京城,只管當做僕從去使喚,那是她命裡該得的,是福氣。”
這段時日以來,孟家已經在盛京開了多家分鋪,更置了京倉購了城外農莊。他家共兩個女兒,大女兒是女婿入贅上門的。二女人本就清敏能幹,如今嫁入侯府續絃,其中關係人脈,是為豁然。
為了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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