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只想要gd 第29節(第1/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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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京中高門官宦暗地裡諸多猜測的時候,一行輕騎自?北而來,裹挾著燕雲的塵土與硝煙,勒馬停蹄在長?安城外?。
年輕的左驍衛將軍蘇湛穩穩的勒住韁繩,仰頭?注視著闊別已久的長?安,一時間心內五味俱全,而他身後的扈從們在風塵僕僕之外?,神色中則更有三分憂慮、七分憤慨。
離他最近的扈從低聲道:“將軍若無意進京,咱們便回豐州去吧,彼處天高皇帝遠,離了長?安是非,豈不大善?近年來邊防衰敗,文官於武將又多攻訐,可是他們難道不知道,錯非將軍接連數次打退突厥來攻,長?安豈有今日太平?”
他這話說?的還算委婉,另一名扈從言辭卻要犀利多了:“將軍總記得邢國?公府蘇氏一族世受國?恩,可是太公爺戎馬一生,老公爺戰死?沙場,邢國?公府滿門忠烈,早還了賜爵之恩,先帝在時,朝堂上便對邢國?公府諸多鉗制,今上……”
“呸!”他恨恨往地上啐了一口:“說?起他我?都嫌棄晦氣!”
月前先帝駕崩,訊息傳到北境豐州,已經是數日之後的事情了,刺史緊急將訃告通傳全州,令禁百日嫁娶,為大行皇帝守孝,軍隊自?然也不例外?。
先帝繼位之後,邊防日漸鬆弛,朝中重文輕武之風大起,武將遭逢彈劾更是家常便飯。
好在先帝雖仁懦些,大事上倒還分明,每每遇上此類奏疏,便都糊弄著過去了,如是戍邊將領們的日子雖有些難,但到底還過得去。
蘇湛身負邢國?公之爵,又領左驍衛將軍銜,年幼之時也曾雖從父母入宮,甚至還被先帝抱在膝上,聽聞先帝駕崩的訊息,難免甚為感傷,再聽聞先帝無子,繼位新君乃是宗室過繼,也並不曾多想。
哪知道如此幾日之後,便有宮中內侍奉天子令前來,傳召左驍衛將軍蘇湛入宮覲見,若是正經公務、軍政大事也便罷了,來者說?的卻是新帝聽聞邢國?公好姿容,時人以當世芝蘭稱之,帝甚奇之,因此傳召入宮。
緊接著就有副將氣沖沖帶了長?安來此的商隊們講的內幕說?與軍中一干同僚,新帝出身周王府,秉性紈絝,很是荒唐不堪。
最要緊的是——他好南風!
這訊息一傳出去,軍內譁然,若非蘇湛並幾位老將鎮壓,幾乎立時便要譁變。
甚至有下屬主動進言:“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君之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如國?人;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仇!將軍屢定北疆,功何其大?豈容昏君如此懈怠輕侮!”
他這番話還未說?完,蘇湛便已經意會?到其未盡之意,當即將人斥退,繼而嚴令左右噤聲,不得再言此事。
只是待到眾人退去之後,卻難免黯然傷神,令人請了自?己信得過的軍中參謀房先生過來,嘆息著說?:“我?家邢國?公的爵位,是高祖父傳下來的。天聖七年,攻打南越的時候,高祖父身中毒箭,因為醫治不及時,後背生瘡,日夜痛苦不已,明宗皇帝聞訊過府探望,親自?為高祖父吮吸毒瘡中的膿血,聽聞高祖父命不久矣,又做主將祖父收為義子,接到宮中教養,此後兩代天子,視邢國?公府甚厚……”
房先生默默的聽著,也不禁嘆道:“也難怪將軍即便受此奇恥大辱,卻仍舊決定回京了。”
蘇湛先為之一驚:“我?還未曾對人提起打算回京,先生何以……”
房先生道:“將軍乃是情義中人,若非事不得已,如何會?做令先祖蒙羞之事?”
蘇湛搖頭?失笑,只是笑容中難掩摻雜幾分苦澀:“我?年幼時,也曾有幸隨父親出入宮禁,先帝視我?如子侄,此後我?坐鎮豐州,幾度未得調令便率軍北進,朝廷屢有彈劾,都是先帝將這些奏疏一一按下,又悄悄寫信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