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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屍山血海之中,跨不過去,為什麼顧惟偏偏
是寂無歸。
他不過是這個世界一個微不足道的路人,為何要讓他背負這樣的重擔?
夜深人靜之時,強烈的疲倦感襲來,宋衍忽然忍不住的想,要不乾脆放棄算了,這個世界有主角,有反派,有那麼多重要的人,自己又算得什麼?
也許他什麼都不必做,冷眼旁觀。
自私一點就好。
可三年來一幕幕不住從腦海中掠過,想起那些消失的人和失去的家園,宋衍苦笑一聲,他到底是做不到什麼都不管不顧。
要是能忘掉這一切就好了。
不知過了多久。
宋衍半夢半醒之間……
身側位置忽然塌陷了一下,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冷冽的氣息從身後籠罩而來。
宋衍瞬間就警惕的驚醒了,但是他依然閉著眼睛,讓自己發出均勻的呼吸,裝作還在沉睡的模樣。
他知道是寂無歸。
可現在他不想面對寂無歸。
他真的很累。
男人從身後籠罩過來,一手環上他的腰,呼吸落在他的後頸處,泛起絲絲癢意,過了會兒,似乎是遲疑猶豫片刻,又一吻輕輕落在他髮絲上,小心翼翼,彷彿唯恐驚擾了他。
宋衍心底泛著絲絲縷縷涼意,像是無可奈何,又有些悲哀可笑,他忽然想起和古清相處的時候。
那時候他剛剛下定決心,要和古清劃清界限,結果醫官告訴他,古清傷重不治,他慌亂不已的過去,被古清拽住手不放,男人一副蒼白虛弱的模樣,即便睡夢中也讓他別走。
他的心一下子就軟了。
如今他知道這些都是偽裝,可寂無歸應當也是在意他的,才讓這般高傲的魔頭,在他的面前毫不猶豫的示弱,一再挽留。
現在又是這般……
分明寂無歸想要什麼都唾手可得,分明他可以對自己做任何事,卻還是不捨得真的傷害他,宋衍不是鐵石心腸,他總是忍不住對顧惟心軟,可只要一想起那些死去的人,就像是將他的心包上一層堅硬外殼,讓他再不能輕易流露柔軟一面。
人活於世,愛情從不是唯一,更不是全部。
寂無歸也一樣。
所以哪怕他心裡有他,也不會因他而停下腳步。
這樣看來,其實他們很相似。
………………
宋衍不知道自己後來是如何睡著的,他睜開眼睛看向身側,身邊空蕩蕩的,連餘溫都不曾留下,就好像昨夜的一切只是一場夢。
他神色冷淡的喚來魔僕:「你們來自魔域。」
魔僕恭順道:「是。」
宋衍又問:「魔域在哪裡?」
魔僕斟酌了一下措辭,道:「在另一個地方。」
宋衍微微皺眉。
鬼羅告訴他,叛徒的信物被大長老留在魔域,可是他卻對這個魔域一無所知,宋衍問魔僕:「我如何可以去魔域?」
一直對宋衍有求必應的魔僕,這次
卻拒絕道:「您最好不要離開這裡。」
宋衍明白了。
看來葬魂山脈就是他的活動範圍,寂無歸給他的「自由」範圍,也不過就是在他的身邊罷了。
宋衍沒有強求。
他若有所思,然後起身出去。
眨眼十多天時間過去。
這些天宋衍把葬魂山脈轉了個遍,幾乎每個魔族都知道了,君上有個很寵幸的仙人,任由那仙人在葬魂山脈為所欲為,就連說那仙人一句壞話,都會被當場處死,漸漸眾魔族心中怨聲載道。
但凡宋衍出現的地方,他們連一句話都不敢說,可背著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