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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修士是有法子的。
修士可開闢結界,如此自能阻擋異聲傳入傳出。
問題就在於……曲紅綃和傅顯都不會!
傅顯自小在荒原之中野蠻生長,他的功法全然是自己琢磨出來的,自成一套體系,但自成一套體系的意思也就是說……一些很基礎的東西、正統仙門都會教授的東西,他不會、統統不會。
他連除塵訣都不會…………
而曲紅綃呢……她是個穿越來的半吊子,而原主也是個仙門半吊子,孔雀羽是她的本命法器,用起來自然得心應手;對毒蛇毒蟲的吸引,則是她天生體質特殊,隨心所欲……除此之外的其他仙法,她有些勉強能會、有些經常失敗。
結界術便是如此了。
好在這對男女根本不認為這是問題。
於是住在隔壁的客商簡直日日煎熬,平日裡一出去,又見那寬肩窄腰的黑衣男人面容冷峻,腰上那柄劍更是煞氣逼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他又如何敢說話?
某日,那客商便聽得屋子裡那美人含嬌帶嗔、又似乎無限憂愁:「你這壞東西,都是因為你,我的小衣都不好穿了……」
那男人聲音嘶啞、低沉,又帶了些難以言說地溫柔與沉迷:「為什麼這樣說?」
美人吃吃地笑了,過了半晌,才道:「緊繃繃的,你瞧……」
然後便是那男人久久的沉默,與美人忽如其來的嬌呼,似痛似喜,甚是勾人。
即便客商知道,那男人乃是蒼山之上盤旋的鷹隼、是荒原之中獨行的惡狼,他看上的東西,倘若有任何一人敢跟他搶、想跟他搶,恐怕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然則日日只聞美人聲、不見美人面,客商的心中也忍不住心猿意馬,思緒漂浮,只心道:這般尤物,也不知究竟長了一副怎麼樣的狐狸美面,能把那男的迷成那樣!
他沒有等多久,就見到了一直躲在屋子裡的那美人。
那日江上烏金西墜、落日正好,此船之上六七個隨船順路的人,都饒有興致,來到甲板上觀賞這「春水共長天一色」之美景。
甲板之上,一個藍衣美人正倚欄而立。
這藍衣美人烏髮漆黑,卻並未梳什麼複雜的髮髻,只是將長發打成一條毛茸茸的五股麻花兒,垂在身前,只在發梢處墜了一點寶石,在她發間,隨著她的動作輕輕顫動。
她的藍衣甚是華美,衣袖很大,如仙人一般縹緲,但這衣裳穿得並不端莊,半掛在她身上,於是眾人只見她腰肢如蛇、豐肌細白、長腿交錯、蔻丹艷紅,確實令人銷魂無限。
客商一下子就挪不開眼了。
好在,那個惡犬一樣護食的男人不在她身邊。
行船的多是男人,而男人多的地方忽然出現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於是這甲板之上,十個人有八個,都朝她看過來,好似連眼睛都捨不得眨哩!
連這客商的僕從都不例外。
這客商的僕從,是個十八九歲的少年,出身隴右,隴右那地方的仙門沉迷享樂,甚至奢靡,最喜搜刮民脂民膏,三年前隴右大旱,種不出糧食來,凡民餓死無數,隴右仙門卻不願遠上天山,求半步化神的問舟真君降雨。
這僕從就是客商看著他實在可憐,才救下來的。
這少年身材頎長、面容雖還有稚氣,卻已英俊得驚人,他沉默寡言、只是埋頭做事,從不愛與人相交,又時常對客商露出一副「我不願屈從你這俗人之下」。
客商脾氣不好,暴躁如火,有時看到這少年一副白眼狼不知感恩的模樣,就實在忍不住要打罵!
此刻,這少年僕從怔怔地瞧著甲板上倚欄而立的藍衣美人,好似已忘記了呼吸。
他這輩子當然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