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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張開嘴,失聲般發不出任何音節,從喉嚨裡擠出來的只有破碎的哽咽聲。
那人影被這哽咽聲燙到般,下意識就要走下樓梯,楚音卻比他更快一步的衝上去,因為太過急切,甚至在上樓梯的時候狠狠摔了一跤。
江舟的頭用力的撞在飛奔而來的楚音寬厚溫暖的胸膛上,來不及吃痛驚呼,他就被緊緊的抱住了,像是要被一點一點勒進楚音的骨血裡,再也不會輕易消失。
楚音在他耳邊劇烈喘著氣,壓抑而顫慄,帶著惶恐的哭腔。
江舟一言不發,整顆心像海綿一樣浸滿沉沉的悲傷,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遲疑一下,伸出手抱住了楚音,嘆息般輕聲道:&ldo;楚音,我回來了。&rdo;
楚音慢慢抬起頭,眼睛盛滿脆弱的希冀的光,像個沒有安全感的小孩子惴惴不安問:&ldo;阿舟,你還會走嗎?你還會離開我嗎?&rdo;
江舟看著他急切的眼神,心如刀割,卻無法回答。
持久的沉默令楚音的臉色漸漸黯淡下來,他緊緊扣著江舟的肩膀,如暴躁的困獸眼睜睜看著掌中的所有物離它遠去,卻只能徒勞的哀嚎憤怒。
&ldo;為什麼!為什麼!&rdo;
江舟被他粗魯的拽進主臥,用力推到了床上。他這具身體躺了半年之久,生疏的親近令他一時難以適應,儘管沒有想要拒絕楚音的求歡,但他仍忍不住出聲道:&ldo;楚音,你輕點,輕點好不好?&rdo;
回答他的是楚音野獸般可怕的目光,恨不得將他連皮帶肉咬碎了吞嚥如腹,這樣才能填補他一點點的安慰,才能切身感覺到,江舟是在他身邊的。
江舟將嘴邊的話慢慢嚥下,咬緊唇,承受著楚音暴風驟雨般近乎凌虐的侵佔,空虛孤離的心被每一次親吻喘息漸漸填滿。
楚音。
他閉上眼,神情有些哀傷。
酒精刺激下的楚音害怕江舟的醒來只是幻覺,沉浸在整夜的歡愉裡不肯清醒,直到天矇矇亮才精疲力盡的睡去。
江舟被他抱在懷裡,渾身疲軟不堪,身體裡灌滿楚音的痕跡,似乎有鮮血流出,又痛又脹,他想動一動,可即便在沉沉的睡夢裡,腰身上的臂膀也不曾鬆動過分。
而只要他一抬頭,就能看到楚音憔悴憂鬱的面容,容貌仍舊i麗攝人,卻蒙上了一層冷冰冰的,拒人千里的疏離與巨大的灰暗悲慼。
似乎江舟是他世界裡唯一的支柱,而突然的離開使他的世界轟然倒塌,毫無生機。
濃稠的黑夜編織成一層網,結實而稀薄,在這無邊無際的黑夜裡,楚音的呼吸平穩,睫毛纖長,嘴唇涼薄,好看的容貌足以令無數人傾心,可就是這麼一個優秀的高傲的人,深深的愛著自己,一個本不應該出現在他身邊的自己。
這份愛太沉重太濃烈,而表達愛的方式偏執霸道,將他蒼白單調的生活撞擊的支離破碎,翻天地覆。
儘管起初潛意識裡十分牴觸,甚至懼怕,但不是沒有感動過,在如此長久的深情面前,再冷的石頭都會被捂熱。他也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有七情六慾的人,雖然對感情陌生遲鈍,但不是不渴求過,不是夏亭那種融洽的友情,而是希冀著能有一個人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呵手共取暖,庖廚共桌食,入眠共枕息,讓那個人填滿自己餘下的所有生命間隙。
想想便覺得心口發燙髮暖,連帶著那渴求都充滿著溫情與柔軟。
可是誰都可以,偏偏楚音不行啊,只是一本書裡面的人物而已,根本就和他是兩個世界的存在,怎麼可以動了心。就算任由自己沉溺在這份甘美無比的感情裡,可最後還是要離開,自己會回到現實世界繼續生活,而楚音也只會重新變成紙張上毫無關係的兩個字,他們在平行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