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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阿軍?!」於文昌被自個兒子抱住的時候,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老人顫抖著手,慢慢的摸上了孩子的肩膀,摸上了兒子的頭,摸到活著回來看他的兒子,老人滿是皺紋的臉上瞬間爬滿了淚痕,「是你,是你,我的兒啊。兒啊,阿爹終於見著你了,阿爹在有生之年能見到你回來,阿爹死而無憾啊。」
「阿爹,嗚嗚嗚……」於軍不管不顧的抱著他親老子在哭,彷彿要把這些年來對父親的想念和愧疚都哭出來一樣。
並不知道後面跟著他來的兩個下屬見到他在哭看,兩個人都跟見到鬼似的,張大河和曹勐兩個人相視一眼,一點都不敢相信前面那個在大聲嚎哭的是他們親老大?
父子兩個抱頭痛哭了十來分鐘才回了屋子去。
於軍哭完後反而感到整個人都輕鬆了,也不管兩個下屬看著他一副看到鬼的表情,讓曹勐去給他打了一盆水回來,親自擰了毛巾給老父親擦臉,問起父親在這裡這些年的情況。
「剛來的那一兩年是有些不太習慣,後面慢慢住著就習慣了。」於文昌接過毛巾擦了一把臉,慢慢的把自己在這裡這些年的事情告訴兒子,當然也是挑著一些好的說,不好的他也沒想告訴兒子,「你姐夫他以前每年都會來一兩趟看我,給我送吃的,用的,你姐夫他,是一個好的。等你出去見了他和你姐他們,你要對他們客氣一些。」
說到女婿,於文昌的話頓了一下,才說道:「不知道他這兩年是不是家裡的事情多,也沒見他來瞧過我了,許是家裡有事,還有工作忙吧。」
於軍靜靜的聽著他父親講話,並沒有插嘴,在心裡把這個姐夫記下了。
「直到去年,小錦那孩子還帶著幾個弟弟妹妹們來瞧過我,給我送了許多東西來,床上的這些被子,我身上的衣服,都是小錦那孩子送來的。」一說到幾個小外孫們,於文昌的話明顯的就多了起來,拍了拍床上的兩張厚棉被,還是多虧了外孫送來的幾床厚棉被,這個冬天他才沒有在夜裡被凍醒,也沒有生病。
在這裡這些年,最難熬的莫過於冬天了,天又冷,被子又不夠厚,經常夜裡凍得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覺,白天還要出去外面幹活,手上腳上都長滿了凍瘡,今年手上的凍瘡倒是不怎麼嚴重,還有外孫送來的凍瘡膏,擦了就不癢不痛了,開春那會就好了。
「上個月他還來瞧過我一回,給我送了幾套春夏穿的衣服,還有鞋子,還有吃食都沒少。」於文昌指著屋子裡的那一排的罈子,除了送給別人的,他們這裡都還有這麼多,「邊上的那些罈子裡還裝著各種醃菜辣醬,都是小錦那孩子給送來給我的。」
「哦,看來我的這個外甥是個孝順的啊。」於軍十幾歲的時候就去當兵了,後來家裡出了事,他當時也沒有什麼能力,到上司的前面去哭了一頓,求著上司幫了他家裡一把。
早些年他沒有本事,只是把父親藏到了勞改場裡面,讓父親免於受那麼多磨難,讓父親能保住這條命,但是他也知道父親在這裡面的日子過得並不會太好,所以這些年他拼了命的攢下那麼多功勳,就是為了早日能來把父親接出去。而他今日回來,就是把他的父親接出去的!一想到這裡,於軍就高興的說道:「阿爹,收拾東西,咱們可以走了。」
「可以走了?」於文昌愣了一下,有些不解的看著兒子問道。
「是啊,可以走了,上面批准的,我可以帶你出去了。阿爹你看看,這是剛才黃主任給的批條,我可以帶你回家去了!」於軍很是高興的把自己手上的檔案遞過去給他老子看,上面每一張的檔案都蓋著大大的紅章。
於文昌接過兒子遞過來的檔案,一張一張,認真的看了起來,看到後面他又忍不住地哭了起來,淚眼朦朧的看著幾張薄薄的紙張,掩面痛苦了起來,彷彿要把前面十幾年受到的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