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身不由己(第1/2 頁)
初一的體力特別好,一夜裡不翻來覆去的折騰個七八回,他是不會輕易放過她的,等初一終於心滿意足的攬著她準備入眠的時候,她已經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了。
初一的呼吸越來越平緩,好似是睡過去了了。
姜玥卿睡不著,雖然身子疲累,可是腦子似乎還亢奮著,她總是好奇初一究竟是什麼樣的長相,不過這樣的好奇心,如同潮汐一樣,有漲有退。
她想看看初一的廬山真面目,可也怕看到他的真面目以後會失望。
具體的失望,倒不是怕初一長得不好看,她在他的放縱下偷偷的摸過他的臉。
以一個具有視覺的人來說,要靠著觸控建築一個人的外貌是很困難的,或許她會太過美化他,她怕他的長相和她的想像大相徑庭。
沒見過,心理總是不踏實。
和一個不知道長相的男人歡愛,說到底還是太過於令人不安,不過……也不是全然沒有好處的。
就因為不知道初一的長相,她可以把他帶入任何一個人,就像是那個曾經無比疼愛她的未婚夫。
說起來也令人難以置信。
他們訂了娃娃親,可畢竟男女有別,見面的次數並不多,逢年過節,他會帶著她,遊遍每一條熱鬧的街道,他會對她說,“卿卿,等你長大,哥哥就來娶你。”
在他離開之前她曾悄悄去看了他一眼,那時她的未婚夫沒了平時矜貴世子爺的模樣,他顯得非常的狼狽。
“卿卿,我爹是無辜的,你信我嗎?”那個半大不小的少年臉上具是愁思。
“範伯伯不是這樣的人。”範王爺雖是世襲罔替的郡王爺,可並沒有皇室血脈,范家於太祖年間有從龍之功,遂四賜有王爵,封地隴右,范家有軍權在手,這些年來鎮守朧右,阻止外敵來犯,三年前才逼退了吐蕃王,如今染上了貪汙軍晌的汙名,稍加思索便知,這是上京天子想著要削藩,所以對郡王爺出手了。
削藩自然不可能從皇氏宗親下手,第一批被下黑手的就是他們這些異姓王了。
“我信嘉澤哥哥。”范家因為祖上有功,又因為是第一個被開鍘的藩王,皇帝忌諱著悠悠眾口,並沒有趕盡殺絕,一家子被剝去一等王爵,抄沒家財、流放至河北道礦場服徭役。
這一路道阻且長,沒有昔日的榮光庇護,這些習慣奴僕環繞的貴人能不能撐過這一遭都是未知數。
“卿卿,我一定盡力為家族平反,可能要三年,可能要五年,你可願等我?”家族蒙難,所幸都留下了一條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此一去山高水遠,她知道這些是空話,可在當下,她卻是忍不住陪著未婚夫做了一次夢,“好,我會等嘉澤哥哥,此去山高水遠,還請哥哥珍重身體,這個香囊是卿卿繡的,贈予哥哥,裡頭有卿卿的平安扣,望哥哥心想事成。”
“卿卿,我一定回來娶你,你等我。”潘嘉澤心裡頭一陣溫暖。
自從潘家落難以後,所有交好的世伯、世叔,避著他們一家子,如同蛇蠍,他已經不知道拉下臉到多少故交的門庭求助,可吃了不少閉門羹,如今能待他如舊的,竟只有這個小小的未婚妻。
當然……她的家族也已經揚棄這場姻親了。
此番離去,令他掛念的也只有,三年五年後,他們的緣分是否還在?她無法想像,如果失去姜玥卿,他還剩下什麼?
如今得佳人允諾,他這些日子鎮日苦澀的心境終於透過了一絲亮光。
錦上添花無人記得,可是這雪中送炭的情意,卻能讓人記掛。
那日的承諾,終究被時間的洪流吞沒,消逝無蹤。
她失信了,而他也沒能回來。
她等不了三年、五年,只因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