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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翟迪沉默少時,對楊恪說,「鬱知年剛走的時候,我以為他在欲擒故縱。他大學追你追得那麼緊,好不容易和你同居,突然放棄,於理不合。」
「但是他主動走了是好事,」翟迪忽而開始勸告楊恪,「千萬不要覺得婚姻不重要,和一個自己不愛的人結婚還是很痛苦的。」
楊恪沒有對他的感慨發表意見,兀自喝酒。
翟迪大概在樓下就喝了不少,酒興上頭,話變得多起來。
他和楊恪追憶大學時代,例數他記得鬱知年做過的那些讓他覺得病態的事,認為楊恪沒報警,不申請禁止令,鬱知年已經應當感恩。楊恪均未作答。
又一杯酒後,翟迪話鋒一轉,問起楊恪楊忠贇遺產的事。
他說李律師對這件事的細節諱莫如深,並沒有和他詳說,不過或多或少還是透露了一些關鍵資訊:「我聽他的意思,鬱知年要想拿到遺產,是不是隻能透過和你結婚實現?」
楊恪說「嗯」,翟迪想了想,又道:「同居時間的法條有規定,婚前有緊連的事實分居半年以上的情況,不得進行註冊。」
「我有預感,用不了太久,他還是回來找你,再拖就麻煩了。」翟迪想了想,甚至開始建議楊恪換地方住一段時間。
不知怎麼,楊恪有些煩躁,他轉移了話題,喝完一杯酒後,打電話叫司機到門口接他,先行離開了夜店。
回家的路上,他順手翻了翻和李律師的聊天記錄,看見了鬱知年的航班號。
楊恪看著手機螢幕,在車裡放空了一會兒,什麼都沒有想。
接著,秘書給他發來了下週的行程安排。
楊恪看完行程安排,順手看了自己的簡訊,他往下翻了許多頁,翻到了鬱知年給他發的最後一條簡訊。
鬱知年以前給他發的簡訊,楊恪都是看完就刪除,不會留在手機裡,因此鬱知年離開時發的那條,是楊恪手機裡唯一儲存的來自該號碼的簡訊。
楊恪只是很快地看了一眼,就退出簡訊介面。
很多次,楊恪順便看見這條訊息時,覺得應該一視同仁,把它也刪除,不應給它特別的待遇。
但因為已經是最後一條,楊恪沒有刪。
他回到家,工人都休息了,家裡只有玄關留了一盞夜燈。
鬱知年剛住進來的時候,在客廳給楊恪等過幾次門。
當然,鬱知年並不精通他所謂的等門,他總是等到躺在沙發上睡著。由於睡相不好,他把蓋的毯子踢在地上。
楊恪不去管他,逕自上樓,他有時候會感冒。
不知道具體是從哪一天起,鬱知年不再等門了。
楊恪走到料理臺旁,給自己倒了一杯冰水,又上樓工作到了凌晨一點半,在睡意終於襲來時,拿了一本書,回到臥室。
這部社會學著作充滿專業術語,對學金融的楊恪來說相當催眠,楊恪沒看幾頁就睡著了。
在夢裡,楊恪的手機壞了,大約四十八小時之後才修好。
重新開機時,螢幕湧入了大量的未接來電和訊息通知,楊恪緩緩地閱讀。
其中有他去世的爺爺打來的電話,有他父親的簡訊,也有翟迪的,有客戶的,還有大學教授的,也包括鬱知年的。
根據鬱知年給他發簡訊的內容,楊恪猜測這條簡訊來自他們的高中時期。
那時候他們的關係還不錯,鬱知年大概在爺爺的書房裡陪爺爺工作,給楊恪發簡訊,說自己很無聊。
楊恪高中是會回復鬱知年的,所以在夢裡,楊恪也回了,說: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忍著。
鬱知年發了一個不高興的表情給他。
接下來的夢境,楊恪沒有去刪除他們來往聊天的簡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