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1)(第1/4 頁)
他揉了揉眉心,煩躁地鎖了手機螢幕,固炮吧,他對喻娟說:行嗎?
行。喻娟沒有拒絕。
到了她這個年紀,其實已經不怎麼奢求真心了,有情感慰藉,能滿足生理需求,也足夠了。
曹歆從喻娟家出門時夜色已經深了,他搖著車鑰匙去停車場,卻見著車前站著吊兒郎當的沈餘爾,一件白襯衫攏共扣了兩顆釦子,風吹得呼啦呼啦響,他已經聞見了酒氣。
你怎麼找到這兒來的?曹歆問。
你身上有我裝的定位器。喝醉的沈餘爾開始口不擇言。
曹歆開了車門把沈餘爾丟進後座,自己到前座把鑰匙插進去,打算發動汽車的瞬間,曹歆忽然鬆開手,頹然地捶打著方向盤。
沈餘爾他抓著自己的髮根,喃喃道。
你怎麼不問定位器裝在哪兒?沈餘爾繼續撒酒瘋。
曹歆沒有理會他,卻並不影響他自顧自地獨角戲,在你心裡啊,曹歆,在你心裡。
曹歆透過前座中央的後視鏡看著他良久,最終嘆了口氣,沈餘爾,我戀愛了。
沒有等來意料之中沈餘爾的歇斯底里,曹歆意外地扭頭,就看見昏黃微弱的車內燈下,沈餘爾頹然地縮在邊角,手裡抱著不知道從哪兒薅來的抱枕,蜷縮地像一隻小蝦米,闊版的襯衫顯得他格外清瘦。
察覺曹歆的目光,他忽然捂住臉,我愛你啊,曹歆。
悶響帶著哭腔。
曹歆愣了,在他的印象裡,除了穿開襠褲那會兒皮過頭了被爸媽混合雙打,沈餘爾便再沒有哭過。
心臟的位置忽然有些刺痛。
他抹了把臉,詫異於有些溼潤的眼眶。
轎車駛出地下停車場,燈紅酒綠從車窗便掠過,兩人無聲地坐在車裡,
毫無預兆地,窗外下起了瓢潑大雨,跟著一陣涼絲絲的寒意席捲而來。曹歆默不作聲地開了暖氣,在等紅燈的間隙把棉衣脫下來扔到後座。
A城的冬天,你可真能抗。他終於說出了見到他的瞬間就想說的話。
沈餘爾裹上厚厚的棉衣,吸了吸鼻子,沒吭聲。
曹歆把他送回家,打著方向盤走遠,沈餘爾站在房間的窗邊垂眼看著他黑色的車融在夜幕裡。
他衝著玻璃哈了一口氣,白霧遮擋了他的視野。
沈餘爾從袖口中小心翼翼地伸出食指,就著白霧寫下曹歆兩個字,忙飛快地把手縮回袖子。
白霧一點點散去,曹歆逐漸模糊消失,他突然覺得冷得厲害。
小朋友,他撥通了一個電話。
沈老闆?電話那頭的許佟瀾有些意外。
沈餘爾沒和人寒暄的習慣,直奔主題的開口:不要跟林時安表白。
許佟瀾沒有出聲,也沒有反駁。
和最好的直男朋友告白,只會有兩種結果。他說:好的那一種,你們徹底絕交,老死不相往來,過個兩三年,該淡的都淡了。
壞的那一種,你們繼續做朋友。他每對你關心一回,你就心生期望一回,期望之後緊接著就是失望。期望與失望反覆輾轉,你就像是走在鋼絲線上的人。
這個人總在你身邊陪著伴著,在你的視線裡出現著。
既不能直接讓你死心,卻也不會愛你。
他一輩子當你朋友,你就一輩子放不下對他的喜歡。
不值得。
沈哥,許佟瀾聽著對面醉醺醺的腔調,攥緊了手中的筆,好好休息。
窗外海浪徐徐,三亞的冬天比A城好過得多。
毛茸茸的小白毛狗蹲在他腳邊,他摩挲著手裡的筆,卻忽然想冒著風雪去A城見一個人。
勸告對少年人來說是沒有用的。
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