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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硯乖巧地「哦」了聲,垂下眼睫,心想:顧凜川之前沒跟他說要拍照呢。
「顧凜川呢?」他問化妝師。
化妝師正給他畫眉毛,手差點沒穩住,笑著說了句:「顧總早上畫完啦,已經在外面了,等會兒我們陪你出去。」
溫硯「哦」了聲,他知道顧凜川在哪就行。
「那我其他朋友呢?」他又問。
化妝師又吸了口氣:「都在外面準備著呢。」
「他們現在都不在別墅裡?」溫硯看了眼時間,才十點,他詫異道:「就剩我自己了?」
「對咯。」
溫硯就不說話了,心裡覺得奇奇怪怪的。
是怎麼回事?別人不管他也就算了,怎麼沈躍也不好奇?不來找他?
顧凜川……不會是準備了什麼驚喜吧?
溫硯忽地想到這種可能性,忍不住吸了口氣,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隱隱有些緊張和期待。
如果是驚喜的話,顧凜川會準備什麼呢?禮物?
一直到被化妝師用布條蒙上眼睛,溫硯都沒往別的方面想——畢竟在訂婚當天求婚的這種事,一般人很難做出來。
先求訂婚再求結婚就已經夠離譜了。
化妝師扶著他的手臂到別墅外面,溫硯在一片漆黑中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也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頓時覺得有安全感了。
他聽見旁邊的化妝師喊了聲:「顧總。」
顧凜川「嗯」了聲,牽起溫硯的手握住,帶著他走。
「顧凜川。」溫硯聲音很小地喊了聲他的名字:「你是不是準備了什麼?」
「是。」這種情況下,顧凜川沒必要再隱瞞,他穿著高貴得體的西裝,看起來矜貴寡淡,實則牽著溫硯的手心卻在偷偷冒汗。
溫硯眼前都是黑的,所以自然就握的很緊,然後感覺手上濕漉漉的。
他納悶地嘀咕:「我怎麼感覺你有點緊張,因為訂婚嗎?」
其實本來今天之前他也緊張的,但是現在又不覺得了,好像一切都變得特別順其自然。
顧凜川聲線緊繃地「嗯」了聲。
「哇,顧總居然還會緊張呀?」溫硯笑他,還捏了捏他的手。
顧凜川沒說話,另一隻手隔著口袋摩挲了一下戒指盒的輪廓。
他要求婚。
跟自己心愛的人求婚,從此不管遇到什麼都要一起走下去,生老病死都互相牽絆。
顧凜川不是神,不可能不緊張。
但他不能讓溫硯發現,顧凜川壓著胸口的起伏,壓下激動與期待,不安惶恐,無聲吐息。
溫硯被他帶著走了一會兒,聽到不遠處海面上傳來的嗡鳴聲,很熟悉的聲音。
「我們是要去郵輪嗎?」溫硯腳下踩著柔軟的沙灘,語氣有點小期待。
顧凜川啞聲說是。
「你之前沒說要在郵輪上。」溫硯舔了舔嘴唇,心裡突然有種隱秘的緊張和喜悅:「所以你是在郵輪上,準備驚喜了嗎?」
「算是。」顧凜川說。
希望不會弄成驚嚇。
他咳了聲:「乖乖。」
「嗯?怎麼啦?」
「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嗎?」顧凜川突然矯情。
溫硯愣了下,稀奇地咕噥:「怎麼突然問這個,這不是要問你嗎?」
顧凜川看到前面的幾個人在朝他招手比手勢,神經驀地一鬆,笑了聲道:「我說會就會?你不反悔?這麼聽我的。」
「不反悔。」溫硯哼了聲:「我不是一直都很聽你的嘛?」
「是,你是乖乖。」海風越來越明顯,顧凜川攥了下溫硯的手,說:「我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