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第1/3 頁)
錦書心頭像是繃緊的琴絃,一絲縫隙也無,頓了一頓,才輕輕叫了一聲“聖上” 。
她往後退了一步,勉強遮掩住自己眼底的慌亂:“奴婢為您取碗醒酒湯。”
聖上久久不語,只靜靜的看她許久,伴著滿室的奇異氛圍,彷彿連時間都凝滯了一般。
明明是深秋的晚間,呼嘯的風聲都透著涼,錦書卻覺得自己背上淺淺的生了汗。
眼見他不曾應聲,便屈膝施禮,先行退下。
聖上看著她,眉眼低斂,忽的一笑。
錦書被他笑的心頭一顫,暗生驚疑,不著痕跡的想要後退,聖上卻伸手勾住她腰帶,手臂用力,將她攔腰抱起,徑直去往內殿。
錦書猝不及防的離了地,嘴唇顫動,險些吐出一聲驚呼。
聖上的手掌很熱,胸膛也很熱,也不看她神色,大步進了內殿,將她扔到床榻上。
“退下。”他頭也沒回,淡淡的吩咐內殿帷幔外,面面相覷的幾個內侍。
那幾人對視一眼,暗自皆有些心驚,寧海不動聲色的上前幾步,悄無聲息的將帷幔放下,以目光示意他們噤聲,隨即一道退下。
內殿的窗扇關了大半,尚且有幾扇在夜色中半開,秋風颯颯,隨窗潛入。
退出內殿的前一瞬,寧海回望時,便只見內裡燈架上暈黃而醺暖的微光,以及晚風中繾綣而輕緩的帷幔。
——當真溫柔。
錦書落在床上,一顆心也隨之落地,卻是摔得稀碎。
她有心躲避,聖上也曾有心成全,到最後,居然還是到了這地步。
短暫的慌亂過後,冷靜的思緒開始佔據主導,她深吸一口氣,扶著床柱坐起身,平視站在她面前的聖上。
“您說過的,”錦書語氣輕緩而暗含拒絕:“我不願意,便不會……”
她微妙的停住,看著聖上,等待他的回答。
“可是,”聖上看著她,道:“朕後悔了。”
一句話說完,他再不不言語,只是伸手解了外袍,上了塌,俯身吻了上去。
許是飲過酒的緣故,聖上的唇齒間有清冽的酒香氣,混雜了男子身上的木香,爽朗而清新。
錦書被他按住肩,身體貼在一起時,深深嗅了一下,竟覺得有些暈頭轉向,似乎與他一道醉了似的。
當男女之間的繾綣中止,彼此之間氣喘吁吁時,她才聽他伏在自己耳畔,低低的問:“為什麼不願意?”
錦書心性敏慧,隨即便明白過來,聖上是問,她為什麼不願侍君。
身體的親近與唇齒間的纏綿,迅速而有效的拉近了他們之間的距離,也舒緩了身份帶來的那道鴻溝。
錦書半伏在他懷裡,同樣低聲的答:“世間的許多事,本就是沒有為什麼的。”
聖上聽得默然,頓了一會兒,才帶著酒氣,重新問她:“你覺得,朕的心意只是鏡花水月,靠不住的,是嗎?”
許是酒意使然,他問的如此直接,錦書初時一怔,隨即便笑了。
“是。”她這樣答。
“世間男女的情愛,本就是十分虛妄,愚不可及的東西。”
錦書也不遮掩,目光毫無躲閃的看著枕側的聖上,緩緩道:“它看不見,摸不著,來的莫名其妙,腐朽的莫名其妙,奴婢不信這個。”
聖上看著她,再度默然片刻,方才問道:“即使是朕說的,你也不信,是嗎?”
“那日在前殿,聖上說,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當真是極美的情話。”
“奴婢相信,那一刻,聖上是真心實意的。”
“可那又能怎樣呢,”錦書笑意中有些微蒼涼:“這樣的心意,只是一閃而逝,若說天長地久,奴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