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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侍衛問:「殿下,可還要回去接著審?」
「不必了。」他扯出一個叫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婁簡不肯開口困擾了他數日。直至三日前進宮請安遇見了盛詩晚,才得知了二人的關係。
「
沒成想,婁簡竟是女子。」盛詩晚攥著手中茶盞,腦海中不斷浮現夏驚秋與婁簡的一舉一動。
出於女子生而敏銳的直覺,盛詩晚大抵知曉了夏驚秋的心思。
「七哥,我倒是有一法子能叫她害怕哥哥的手段。」盛詩晚附在盛雲舒耳邊說了幾句。
「你確定?若說夏驚秋那小子的心思藏不住倒是有幾分可信,只是那簡三孃的性子……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這點搓磨怕是奈何不了她。」
「可若是在重視之人面前,怕又是另外一個說法了。」盛詩晚篤定,「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或許婁簡自己都不清楚,她對夏驚秋去的關心早就多過尋常朋友了。」
「我還以為你會愛屋及烏,善待夏驚秋的身邊人呢。」
「愛?七哥錯了,晚晚只愛自己。」
盛雲舒笑道:「我們晚晚呀,還真是長大了。」
第五十八章 質問
「多謝,少卿的官袍。」深緋色的袍子被疊得整整齊齊,安放在案几上。
婁簡換了一身素色的衣裳,團坐在牢房一角。
「方才……我不知翊王是要對付你。」夏驚秋言語頓塞。
「民婦知道。少卿下次不要隨便把官袍給別人了。若是損毀,也是要挨罰的。」一道日光,透過巴掌大的窗戶落在婁簡的髮絲上,恍惚間她像是白了頭。
夏驚秋隱約記得,婁簡的身量與夏念禾相差無幾,所以便去府中取了衣裳送來,可眼下看來,婁簡比想像中還要瘦弱。
他掛好銀魚袋,又正了正位置:「本官行事不需要你來教,方才幫你,只不過是看不慣他們欺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說著,夏驚秋又從懷裡掏出一瓶藥膏來,扔到婁簡腳邊,「竹篦刮打雖然不是什麼重傷,但到底是破了皮,你記得擦藥。」
婁簡看著躺在地上的瓷瓶,如喘息般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
「一介階下囚,本用不上這麼好的東西。」
見婁簡沒收下的意思,夏驚秋蹙起了眉:「怎麼,你怕我下毒?」他負手而立,「夏某做事向來光明磊落,不至於用這種法子害人,不信你可以聞聞,是不是傷藥的味道。」
婁簡拿起腳邊的瓷瓶,摩挲了幾下,苦笑道:「多謝。」婁簡抬起頭,「大理寺獄氣味熏天,夏少卿還是快些回去吧,我就不多留你了。」
「這種地方,你以為我願意待啊。」夏驚秋忽然想到了什麼,橫眉道,「你好像……很不願意見到本官。」
「日後怕是要在大理寺叨擾一陣了。您既然是少卿,以後免不得要經常打照面的。」婁簡說地雲淡風輕。
「進了大理寺的要不是成日裡喊冤,要不是鬱鬱寡歡,我倒是從未見著能將身陷囹圄說得像住店一般。」
「冤枉,民婦的是半點都沒有。喜是一天,愁也是一天,進了大理寺,無非是掰著手指頭數壽數罷了。」
「你若配合朝廷供出赤羽宗逆賊的訊息,留一命還是綽綽有餘的。」
「民婦不是赤羽宗的人,沒有什麼可說的。」
「你莫要怪本官沒有提醒你,盛雲舒的脾性喜怒無常,手段又毒辣,沒有什麼他做不出的。我聽說,在他手上的人犯,從來沒有不招供的。」
婁簡靠在乾草堆上,抬頭道:「沒做過的事,即便是說破了天也問不出什麼來。」
「你!」夏驚秋蹙眉,「你真是油鹽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