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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鼻腔裡有菸灰。腹骨、喉骨都沒有,這人是死後被扔進火場的。而且,看胯骨與口中齒狀來看,此人應當是年紀在三十歲上下的婦人。」
「那,那個鐵釘是什麼意思?」
「用於……將屍首伸展開來。」婁簡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如果,屍首被人裝入袋中,直接扔進了火場,即便屍首燒的面目全非,也會保持裝入袋中的模樣。」
許一旬擺弄著自己的四肢,模仿屍體蜷縮在麻袋中的姿勢:「啊!」他猛然起身,「對啊!腿一定是彎曲的。」
「誰這麼喪心病狂啊,人死了還得挫骨揚灰。」許一旬瞥著嘴問。
婁簡看向天邊紅日:「收拾一下,得回客舍了。」
夜風颯颯,彎月高懸頭頂,透過柔光鋪展開來,將窗欞的影子印在瓦片上。
「太氣人了,我去衙門要林思思驗屍的文書,他們竟三推四推,一會兒要用印,一會兒要上報,還得仵作、衙役、冊庫、縣令輪番走一遍,今日簽不得就得明日,明日若是有人不在便要再等!」夏驚秋將劍拍在矮桌上,「一份驗書罷了,有什麼好遮掩的。」
婁簡笑而不語。
「辦差推諉,鬼鬼祟祟,都是些什麼毛病。」夏驚秋橫了一眼婁簡,將她與陳之初也罵了進去。
「吵死了。」許一旬掏了掏耳朵問,「那個李書生你問得如何了?」
「還輪不到你來使喚我!」
「我這是替阿簡問的。」
三句不和便要動手,婁簡趁著二人鬥氣,已將窗欞大開。她站在窗前,朝下望去,忽然在大街上瞧見了兩個手持彎刀的江湖人,婁簡一時看出了神。
寒風驟入,屋內二人先後打了個寒顫,吵鬧聲戛然而止。
夏驚秋瞥向寒意的來處,咒罵道:「惡毒。」見她貪看樓下景色,沒有作答,又道,「誰家大冬天乘涼呀。」
婁簡回過神來,關上窗戶,捏了捏眉心,坐回原位,嘆氣道:「林思思死的那日,李雲舟是如何供述的。」
夏驚秋灌了兩口茶:「與林重顯說的差不多,五月初九那日,林思思的確約了他去東街巷子。」
「除此之外,可還有什麼可疑之處?」
夏驚秋回憶起與李雲舟見面時的場景:「的確是個窮苦書生。不過我在他家書案上瞧見了上好的筆墨和青石硯。不像是他能買得起的。還有,千目閣的白日鬼盯說,李雲舟曾去不同的當鋪當過幾件首飾。」
「是個吃軟飯的。」許一旬面帶鄙夷。
「倒是你們,在林家祖墳查出了點什麼?」
「那墳頭裡埋的是個三十幾歲的婦人,死後被人拋屍火場的。」
「怪不得牛首縣衙門三推四推不肯交予我驗書。」夏驚秋蹙眉道,「沆瀣一氣,欺上瞞下!」
「他們不給,自然是有理由的。」婁簡緩緩抬眼道,「一個半年前死掉的人,不可能在半年後出現在江河縣。tຊ唯一的解釋就是……金蟬脫殼。」
「你是說,這場大火是林思思故意為而為。」夏驚秋攥著指節,「按著林思思生產的日子推算,半年前已懷有身孕。林重顯向來不同意李雲舟和林思思的婚事,可若是不成婚,這肚子早晚有一天會露餡,林家注重名節,林思思的醜聞若是傳了出去,怕是要牽連家人。他們倆弄了一出假死的戲私奔,也不是不可能。」
許一旬若有所思:「半年之後,李雲舟又為財殺人,他去當鋪當首飾便是證據!」他靈光一現,「你們說,李雲舟會不會一開始貪圖的便是林思思的錢財。」
婁簡起身走向窗欞:「現在下結論,還為之尚早,明日,我們還得想個法子見見宋霜。」
「直接登門拜訪不就好了。」許一旬問,「幹嘛遮遮掩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