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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林風眨了眨眼睛,沒說話,任由小七將他的腕子從被子裡拿了出來。
許峙弦頭上已經出了一層冷汗,實在難以分辨這些貴人話裡的意思,見皇后起來了,便誠惶誠恐的挪了過去,戰戰兢兢的給顧林風把脈。
把脈結果跟剛剛別無二致,他轉身稟報導:「回陛下,太子殿下並無大礙,剛剛微臣已經拿針暫時壓制住了殿□□內的兩股藥性,現下又知曉了另一種藥,大概是殿下之前用過一些補藥,那補藥與這元圭粉藥性相衝,這才暈倒了。」
「只要停了元圭粉,再慢慢調養著,不日便可恢復。」
皇帝聽罷臉色卻沒好多少,眼裡凝結了一層讓人難以捉摸的情緒,他問道:「太子這些年身子一直不好的原因跟這元圭粉可有關?」
這……
許峙弦被問得面色一變,兩個小人在心裡打架,掩在袖中的手指虛虛握著,一種無力感席滿全身。
若有關,為何太醫院這麼多人這麼多年都沒發現?
若無關,為何太子近些日子身子突然好了這許多?
無論怎麼答,一頓指責都是免不了的。
若元圭粉的事情沒出來,大家只嘆一聲太子養了這麼多年,身子終於好了,但這元圭粉的事情出來了,只怕連當年太子身子為何虛弱都要查個底朝天。
左右都是錯,許峙弦迅速在心中做了決定,他道:「依微臣看,只怕是有關係的。」
「這藥極其細微,且摻在繡線上,一般人絕發現不了,即便是現在,若不是診出來太子殿□□內有兩種相衝的藥性,微臣也發現不了這護身符上的秘密。」
「且殿下身邊的這位公公曾言,太子殿下曾經摘下來過一段時間,前段時間殿下的確召過微臣,身子確實好了很多,只怕是摘下來後再帶上,身子不適應了,才會產生這種情況。」
「故而,微臣認為,大概是有關係的。」
「怎麼可能?」皇后最先變了面色,「這護身符可是無境法師親手交給本宮的,無境法師是得道的高人,若真摻了這害人的東西,法師會發現不了?」
許峙弦沒吭聲,皇帝卻看了皇后一眼,意有所指道:「皇后先別急,王全暉已經去查了,定然不會冤枉了無境法師。」
這話一出,唐棣最先變了面色,皇帝與皇后往常雖然算不上恩愛,但卻從沒這樣不給皇后臉過,分明……分明是要撕破臉的意思。
難道是之前心兒的事情?
天慶府和將軍府聯姻之事他聽夫人說了,但他以為皇帝對景儀宮的警告也就到此為止,萬萬沒想到竟然還有不放過的意思。
皇帝表面上說的是不會冤枉無境法師,言下之意不就是直指景儀宮?
皇后面色也是一白,呼吸停滯了瞬間,才勉強打起精神,盈盈福身道,「是,臣妾相信陛下。」
堂下的人各懷心思,面色卻都不好,元圭粉的事當年在座的人都是聽說過一二的,也曾見過還是康王的今上當初的手腕。
這事可以說是顧杞的底線,任何一個皇帝在聽說了北境不戰而敗的事情後都會對這東西產生厭惡,這從當年雷厲風行的動作便可窺見一斑。
當年還是康王的顧杞不會容忍,如今已然稱帝的顧杞更不會忍。
若這次查出來什麼,怕是與謀反的罪名無異。
皇帝和皇后回宮,顧林風無大礙,也扶著小七先行回府了。
剩下的人面色各異,儘管心裡忐忑不安,卻沒敢跟著一起走,馮老國公還在這裡坐鎮,大婚還沒完,若是人都走了,無異於打天慶府的臉,打皇帝的臉。
馮少華先前派人將前後門都堵上,怕的是太子出事,皇帝要搜查刺客,此刻聽了這個訊息,驚訝的不知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