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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卜點點頭,手上的力道又輕又柔,低眉順眼道:「將軍剛走。」
皇帝沒說什麼,看了一眼小几上的茶壺,胡卜會意,就著這個姿勢挪到小几邊上,為皇帝斟了一盞茶。
「朕聽說,你前幾日去了皇后那裡?」
皇帝冷不丁的說出來這麼一句話,胡卜沒忍住手抖了一瞬,好在茶水沒濺出來,他端著茶杯高舉著奉給皇帝,面上冷靜的解釋道:「是去過,陛下身子不適那日太后來過,師父不放心,又讓奴才去景儀宮瞧瞧。」
瞧什麼,胡卜沒說,皇帝聽罷卻冷哼一聲:「皇后心也大了。」
這話當奴才的沒法接,也不敢接,胡卜低著頭沒敢說話。
過了會兒,皇帝才將茶接了,卻沒喝,只是道:「朕這幾日身子好多了,將無境法師請過來給朕瞧瞧吧。」
「是。」
兩日後,宮裡傳出來旨意,讓刑部將趙由放了,待趙由養好身子,仍回勤政殿伺候,伴著這道旨意一起的,還有皇后禁足令解了的訊息。
元喜將這兩件大事稟報完之後就退了出去,若不是這訊息實在緊急,他也不想硬著頭皮擾了殿下的好事。
明月軒中,顧林風正拉著小七窩在榻上不肯起床,天氣漸冷,殿中地龍燒的旺,暖的人睏意連連,儘管已經巳時,顧林風仍是抱著小七的胳膊睡的香。
元喜進來的時候他剛醒,拽著小七的手不讓人下去,隔著紗帳,看上去好像在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等元喜走了之後他也沒鬆開。
顧林風說話帶著些懶懶的鼻音,「別下去。」
小七被他拽著胳膊,一動也不敢動的半側著身子,小聲討饒:「殿下,該起了。」
自從上回殿下說過他嬌氣之後他就不太懂該怎麼跟殿下說話了,殿下說他不聽話,卻又體恤的把那帕子解了,說孤身邊沒這麼多規矩,他小心應了,殿下又說他嬌氣,不像個影衛,倒像個小媳婦兒。
他跪地請罪,殿下又會把他拉起來,摸摸頭再捏捏臉,像得到一個好玩的玩具一般,愛不釋手。
可他分明只是個下人。
小七在心裡嘆了口氣,見顧林風還是不動,便小心地勾了勾他的手指,又叫了一聲,「殿下……」
顧林風猛地呼了口氣,瞪了小七兩眼,又在小七嚇壞之前坐起了身子,氣呼呼的,「起起起。」
其實小七平常不會這樣一直纏著他,只是今日有正事,且耽誤不得,皇后解禁,顧林風作為侄子又被唐儀儀養了那麼多年,於情於理都該第一時間去景儀宮請安,這樣才合禮數。
只是他心裡膩煩,怕自己控制不住,又有些牴觸與皇后虛與委蛇,便賴在床上不肯起來。
但這事逃得了一時,卻逃不了一世,再加上小七一直求他,顧林風才不情不願的起了。
其實……,顧林風也是想看小七跟他撒嬌的樣子才會這樣任性。
兩人都穿著褻衣褻褲,是一樣的布料,同一個款式,顧林風特意吩咐人準備的。
小七起初還不敢穿,說太過僭越,顧林風說他原來的衣服自己抱著硌手不舒服,他才戰戰兢兢的受了。
顧林風看著一直低頭服侍自己穿衣服的小七,滿意的勾了勾唇,他剛想順勢逗弄幾句,外面元喜又傳來聲音。
「殿下,王全暉王統領求見。」元喜這回沒敢進屋,他適才進來的時候雖然沒看清床上的人在做什麼,但既然還沒起,那就是不該他看,因此這回只老老實實的站在門外稟報。
顧林風和小七手上皆是一愣,王全暉,禁軍統領,也是顧林風的人。
顧林風曾讓他去查護身符的事情。
眼下突然求見,還趕在這個當口,怕是查出來了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