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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玄素只覺手腕一痛,右手已再也使不上一分力氣,血如泉湧,竟是手筋已被挑斷。
「還是左手?」裴晟又是一聲冷語,長劍乍起,劍挑其左手。
「玄素!」陸霏雨大驚失色,嘶聲力竭,大步上前扶住狼狽倒地的凌玄素,懇求道:「晟哥哥,念在你我相交一場,求您饒他一命吧!」
「不要求他!我凌玄素就算死無全屍,也決不求他分毫。」凌玄素全身虛弱,卻厲聲斥責。
「放心,我不會讓他死的這麼簡單,我也要他親眼看著自己的親人,一個一個離他而去。」裴晟收起長劍,不再看他一眼,領著手下決然而去。
此時的陸霏雨突然下腹一痛,「啊,我要生了,玄素……」
老王妃大喊著:「快,快請穩婆來替王妃接生。」
可此時的裕王府早已不似當年,經逢律家被誅九族的變故,府上下人早已逃的逃,走的走,留下的也只有幾個忠心侍主的人。
「大將軍把整個裕王府都包圍了起來,沒人能出的去。」張婆滿臉著急。
陸霏雨的手死死握住凌玄素那雙被血染紅的雙手,始終不肯鬆開。
凌玄素看著痛苦不堪的陸霏雨,心中微閃動容,深深低語道:「對不起。」
「不要說對不起,我們是夫妻,任何風雨……我們一起承擔,哪怕是死。」陸霏雨笑著搖頭,眼底滿是情意,「不論你是誰,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夫君,孩子的爹……黃泉路上,我們一家三口,可以團聚,豈非是一件樂事?」
此時此刻的凌玄素多想回握住她的雙手,只可惜雙手的筋脈已被挑斷,再也使不上一分氣力。
這麼多年來,他身負重任,謀劃多年,不肯對任何人付出真心,對任何人都存著利用之心,極盡一切利用著身邊的人,可到最終,連自己的妻子與孩子都保護不了。
目光不由投向一旁的母親,此時的她已是淚水漣漣,竟不知何時兩鬢已經斑白。她雖非自己的親生母親,但待他如親子,善養他這麼多年,說沒有感情是不可能的,他的心中早已將她當作自己的親生母親。
只可惜,如今,他已沒有能力保護他們。
凌玄素掙開陸霏雨的手,掙扎著起身,「張婆,幫我備紙筆。」
焦急中的張婆不知此刻的凌玄素為何要紙筆,卻也還是領命去準備,才邁步腳步,卻被凌玄素喊住,「算了,我這雙廢了的手,又怎還拿的起筆寫字?」他抬起廢了的雙手,滿目鮮血,如今全盤皆輸,這雙手的安好與否於來說已無所謂。
他一步一步的踏入屋內,取一方潔白的帕子鋪於案上,就著鮮血淋淋的手,於帕子上寫下一段話,隨後交給張婆,「讓朝夕送到將軍府,親手交給姚丹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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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已至正月十五上元節,自打那一回姚丹青點了裴晟的穴道擅自闖朝天殿後,歸來的他們之間便再也沒有說過話,眼看著時間流逝,她思前想後還是決定找裴晟好好談一次。
「夫人,您找將軍嗎?」張德言面色恭敬地上前迎著。
「他不在嗎?」姚丹青目光瞥了下緊閉著的房門,看似無人。
「一個時辰前將軍已奉召入宮面聖。」張德言如實稟報。
「那我在這兒等他。」姚丹青並沒有離去的意思,只是靜立在簷下,視線北望,一輪驕陽明媚,和煦的暖光鋪灑在天地間。
「外頭天寒地凍,夫人可進屋等候。」
「沒事兒,我就在這等他,你且去吧。」
張德言見她固執,也不再勸解,朝她行了個禮,便緩緩退下。
卻在此時,一個身影跌跌撞撞的闖入將軍府,身後緊隨將軍府的侍衛,姚丹青眯著眼仔細一看,方才發現來人是朝夕,她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