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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得這麼明白,他要是再敢會錯意那簡直是他咎由自取了。
可這話鋒轉得實在突然,就在他以為前途昏暗得不見一絲希望的時候,峰迴路轉,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驚喜,他的心七上八下地狂跳起來,可在這萬分忐忑中,卻有一股隱隱的喜悅漸次佔據了心頭。
「越說越離譜,除了你,我還有哪個心上人?」
一句話把她噎在那裡說不出話來,那雙柔媚的桃花眼裡水光瀲灩,又羞又氣地瞪了他一眼,便哀怨地撇開了。
裴疏晏也知道她臉皮薄,一個女孩子兀自登了他的門,想必已經鼓起莫大的勇氣。
他想,她需要的不僅是他能明白她的心意,當然更希望他能給予更熱烈的回應。
想到此處,他喉嚨滾了滾,手心也泛了潮,一鼓作氣伸出了手,重新將她的手握進掌心裡,一面覷著她的臉色,只見她白皙的脖子上渡了一層薄薄的緋色,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一面緩聲試探,「眉眉。」
「誰是眉眉?」她撥開他的手,嗔怨地踅開了,聲音也幽幽的,「我還沒答應要跟你好呢,你少自作多情了。」
話雖如此,卻聽不出多少怒意。
他唇角情不自禁地揚了起來,漆黑的瞳仁裡也溢滿了柔情。
他順著她的話頭接道,「我知道,所以……我才要討好你啊,萬一哪一天……你就被我打動了呢?」
她乜了他一眼,氣哼哼道,「你心機深沉。」
這會子她的責罵也猶如仙樂令人渾身舒坦,他曉得她有她的傲氣,口不對心反而彆扭得嬌憨可愛,像是回到了情竇初開之時。
當然不能戳穿她的心思,在這個時候逞一時之快,豈不是不要命了?
他挑著她愛聽的話說,「是,我心機深沉,所以我留在章州,為你建造了公主府,我在這裡等你,無論你會不會來,我都會一直等下去。」
即便知道他不過是順著她的意說,可沒人不愛聽這樣的話。
她心頭陷入一片柔軟,腦子卻還算清醒,她不能這麼輕易地信了他,倘若讓他知道她對他尚有牽掛,他又怎麼會珍惜如此唾手可得的感情?
還好如今她的身份到底壓他一頭,她可以給他一點甜頭,卻不能先繳了械,於是抽出帕子搵了搵臉上半乾的淚痕道,「我管你等誰,我過來……是要討回我的東西,你把那方硯臺和鎮紙還我。」
他卻站著不動,只似笑非笑地睞著她道,「送出去的禮,豈有收回的道理?再說,你若是想收回……那我給你的玉顏膏也得完璧歸趙才是。」
那玉顏膏被她搽得只剩下一個底了,還如何完璧歸趙?再看他那微揚的嘴角,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只癟了癟嘴喃喃道,「反了天了,什麼勞什子玉顏膏,回頭我讓人賠你一個不就是了,小肚雞腸,非君子所為。」
「殿下在嘟囔什麼?」
見他仍是雲淡風輕的模樣,她也斂起浮躁的情緒,淡淡道,「沒什麼,既然裴卿不願,就當本宮沒來過這趟吧,告辭。」
說道便轉身離去,跨過門檻時,還以為他會追出來,怎知只是聽到他溫和的聲音傳了過來,「殿下慢走,恕臣不送。」
沒想到他竟這般沉得住氣,她當然也不甘示弱,再也沒蹉跎一刻,便走出了院子。
還沒出大門,就見來賢鬼鬼祟祟地貓在柱子後偷窺,她心裡還攢著氣,寒厲的眸光轉了過去,牢牢鎖在他那張賊眉鼠眼上,半晌才涼涼開了口,「看什麼呢?來賢。」
來賢被她盯得渾身一顫,見她隻身出來,想必兩人又沒談妥,是以戰戰兢兢地正要朝她跪下,冷不防的,又見她勾了勾手指道,「罷了,你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