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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為主公還有其他什麼事要吩咐, 回身卻見趙忱臨擰著眉,看上去頗為糾結煩惱。
靜靜地等了片刻,趙忱臨終究是揉著眉心嘆了口氣,往前伸手:「還來。」
青麾愣了兩秒,趙忱臨已經不耐煩起來,擰眉瞪他一眼:「東西還我。」
青麾驟然悟出,連忙手忙腳亂地從衣襟內取出那隻耳璫雙手奉上,見趙忱臨表情這才緩和下去,重新命令道:「罷了,也無需鋪墊了,將軍三日談不攏,那麼再給兩日也談不攏,你自去知會孔旭,讓他兩日後將高氏二人挖出來。」
趙忱臨手中有一搭沒一搭地把玩著耳璫,那黑綠色的玉石襯得他手指更加清修,可他卻覺得只有掛在她小巧的耳垂上才更顯膚色雪曜。那夜她青絲如流水綢緞鋪開在枕間,亂動時耳璫將耳垂印出了些許緋色,臻首娥眉,非是首飾襯人,而是人抬玉價。
算了,見她平日裡也沒戴幾樣首飾,想來應該是拮据,還是還給她吧。
趙忱臨頂著青麾古怪的眼神面色如常地將耳璫收了回去,還嗔怪地瞥了他一眼:「你不去給將軍下定決心,杵在這裡作甚?」
青麾在趙忱臨身邊跟的久了,一句話就知道該如何解決使者的問題,只不過最近他才發現在嵇令頤的問題上他常常難以準確猜透主公的心思。
主要是主公在此事上自己也顛三倒四,朝令夕改。
青麾起先還不確定這枚耳璫是不是嵇令頤的,可見主公出爾反爾,立刻就確定了這必然是她的私物。
連一件首飾都要猶豫,青麾決定將第一樁任務再問得詳細些,以防揣測出錯:「屬下通知孔旭兩日後將高氏二人帶出去,那孺人要同時出現嗎?」
趙忱臨一頓,微抬下巴理所應當道:「不急,她多留兩日。」
像是怕屬下多想,他還破天荒地解釋了兩句:「殿下既然情深義重,自然該多熬幾個夜多找兩日……況且三人同時獲救也太過於巧合,讓人疑心。」
他嘆息道:「念在孺人決定與本王合作,雖然麻煩,但也不過是多送兩日飯的事,忍忍也就過去了。」
青麾看到趙忱臨說此話時嘴角微揚的模樣,飛快地低下頭,把腦海里那幾句「為了防止疑心不能先找到孺人嗎?」、「哪裡只是送飯,這一天天的什麼零嘴遊記話本往裡面送,麻煩得像是供奉了個真正的菩薩」等話按了下去。
青麾離開,趙忱臨拎起命他帶回來的東街周家點心鋪子的單籠金乳酥,閒庭散步般往暗道下走去。
除去三餐飯點,他一天還能去上個三四次,嵇令頤一開始還緊張地打起精神與他周旋,後來次數多了,又見他每次來都會送上一些吃食或是打發時間的書籍,這才放鬆下來。
果然,這一次他剛敲了門進去,嵇令頤就扔掉手中的遊記站起身迎了兩步,眼睛已經黏在他手中還散發著牛乳香的油紙上了。
趙忱臨將東西放在桌子上,掃了眼她看的遊記,發覺她看書速度極快,早晨來送早膳時才開了個頭,現在已經快翻完這一本了。
嵇令頤本想按照慣例客氣兩句,可這個味道她實在是太熟悉,哪怕是閉著眼睛也知道是周家鋪子的單籠金乳酥,於是真情實意地感嘆道:「這是我小時候最愛吃的點心了,謝謝趙王。」
趙忱臨聽見她那句「小時候」,睫毛快速眨了兩下後移開了視線。
他知道。
雖然她大概是不記得了,畢竟她從小手上經過的病患數不勝數,自然不會記得七八年前的事了。
那時候他臨時留在蜀地,母親也還在世,雖然身體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