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第3/4 頁)
上面有父母爺奶,少不得又多生是非。這種心態很有小人之嫌,何秀才頗為自己感到不恥。
十六乃是問吉之日,一大早簡氏將自己收拾妥當,備了鮮果清香,盧繼懷裡揣了何棲沈拓的生辰八字的描金紅帖,又捧了一隻雁。這次卻是沈拓施翎一同去的,施翎差不多算在廟裡長大,簡氏供奉鮮果時,還正重地叩了頭,惹得簡氏一陣笑。
找了廟裡卜卦僧,呈上男女八字:“沈家男,何家女,婚嫁之齡,卜問八字可合,姻緣可定?”
卜卦僧接了紅帖供奉,合了二人八字:“極佳。”執筆將吉語寫線上箋上“雙雙雁侶宿枝頭,憑賴根莖枝葉牢,悽風寒雨相為顧,臨老相扶不辭勞”。
盧繼見果然上佳,簡氏更是高興。
“曹娘子只管在廟中隨意,我卻須去何公那報喜。”
“盧家大哥,我來送你。”施翎忙道,他是特地騎了馬來的。
盧繼知道沈拓作了安排,自是點頭應允,結果一路差點沒把肺給顛出來,下馬時腿都差點軟了。
“阿翎也無須趕得如此急,唉喲我的腰。”盧繼抱怨,“你莫不是被燙了屁股?”
施翎扶住他,歉然道:“對不住,我實不知大哥身體弱,禁不得急奔。”
盧繼看了看施翎這張如花似玉的臉,憋悶得狠,將手推開他的臉:“你只少說話,唉喲……”
帶了施翎進了何家,將雁與卜得吉語交與何秀才,笑道:“何公,小娘子與大郎天作之合,當結兩姓之好。”
何秀才也是滿意,鄭重收好,兩家婚事就此敲定。
盧繼道:“十八吉日,沈家來行納徵之禮,何公看可使得?”
“使得。”問吉後自要納徵,何秀才自是應允。見施翎陌生面孔,又生得極好,問道:“這位後生郎君不曾得見。”
“小子姓施,單名一個翎字,見過何公。”施翎過來揖禮,“我與大郎知交,因在原籍犯……”
盧繼偷偷就踹了他一腳,心裡直罵:你生得這樣,怎一根腸子通到地?誰個問你打死了
人?雖你情有可原,但平頭百姓幾個見過這等事的?你倒好,自個還在那巴巴地說。
施翎捱了一下,驚覺過來,硬生生轉了話頭:“在縣裡做個馬快班頭。”
何秀才眼尖得很,將二人的小動作看在眼裡,他也不與施翎計較,只似笑非笑拿眼盧繼,看得盧繼汗都差點下來。吃了茶,推說要回轉沈家回信,拉了施翎鬼攆似得走了。
等二人去後,何秀才對何棲疑惑道:“天生萬物,不一而足,此子這等相貌說是禍水也不為過,也不知中間有什麼原故。”
何棲早聽沈拓說家中寄住的好友曾在原籍犯了事,判了流放,所犯之事肯定不小。沉吟道:“沈都頭與他交厚,盧叔又與他親密,品性應可信得過。”
“我看他目光清澈,言行耿直,不是什麼宵小惡人。”何秀才點頭,“比你那個鬼頭鬼腦的盧叔還要好上幾分,以前不知,竟是兩面光的。”
何棲聽何秀才譏諷盧繼,噗得笑出聲,盧繼算命測卦,自是有些油滑狡獪。
“十八納徵禮畢,你便算是沈家之婦了。”何秀才傷感一會,心裡倒有些急起來。何棲的嫁妝只備一小部分,其它的都還好,只是傢俱為難。箱籠定了樟木,有香防蟲,放衣物書籍都很好,桌案几凳的木頭卻不好求,賤價者何秀才不願用,高價者用不起。
“你阿孃原先陪嫁過來的一套傢什,倒是用得好木頭,只樣式古樸了些。”何秀才道,“阿爹打算請人重新拋了光,新上漆與你陪嫁過去。”
“阿爹?”何棲皺眉,不贊同道,“哪有將底子都給掏空的?這不好。”
“你莫非嫌棄是以舊做新?”何秀才這麼多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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