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倏忽零落(第2/3 頁)
尾乍散開來,化作一層巨大的網。
在顏輕雪手中的雙劍接觸到那飛散出來的絲毛時便立刻被其纏卷而上。哪怕手中雙刃早已被她磨得吹毛斷髮,可依舊寸進不得,只得收力。
一側胡越見那稚童沒了威脅,飛身一刀同樣是劈向了那道人。
道人卻並未以手中的拂塵做抵擋,聚攏罡氣用以護體,抬手便將那劈來的長刀攔下。
“不自量力!”
周身發勁,隨之調動起氣勁的道人一掌便將胡越連人帶刀拍飛,俯倒在了那一方血池之中。
道人嗤笑一聲,隨即立刻轉守為攻,對著顏輕雪窮追不捨,於他而言,此女子的速度才是他所忌憚的。
進退之間,一次次雙劍揮舞留下翻飛的殘影和那黑白相間的拂塵互相交錯,舞動的絲毛就是輕輕擦過面板,都會在顏輕雪的身上割出一道血痕,無聲卻又致命。
可此刻,哪怕是顏輕雪意識到了敵我之間實力的差距,也未當即遁走,仍舊勉力支撐。
原因無他,同生共死!
在她心中早有決意。
被拍飛的胡越體會過這道人的實力,對於雙劍的頹勢他也瞭然於心,可縱使心中千般焦急,但他依舊強逼著自己保持清醒和冷靜。
剛剛的示弱就是為的就是讓其麻痺大意。
但下一招自己必須一擊即中,傷其根本。
劍有雙刃,或劈,或刺,或撩,或挑,或剮,或削,或點。
只要灌以氣勁,肉體凡胎,凡是接敵,觸之即傷,傷則必死。
這也是為何劍柳山莊的劍法獨重「巧」與「動」二門技法的緣由。
但刀僅一刃,形制雖多,但主攻之用卻唯四法——豎劈,橫掃,直刺,斜撩而已。
畢竟再愚鈍的人下手殺人時也不會用刀背砍人的。
或許是傍上了王府皇家,多年不曾經歷過江湖廝殺,《柳劍》的「巧」和「動」這兩種意象固然精妙,卻唯獨失去了足以一錘定音的殺招。
而在胡越的記憶中,不說洛北教給他的《離刀》,也不說在「離門」之中以往的日夜習練,單單是他義父鍾之嶽第一次教他用刀時,他便知這門被稱為「百兵之膽」的兵器,永遠繞不開一個字。
「剛」!
這一趟出發之前,胡越從沈離那裡得到的三式其一便有這「剛」字的感悟。
——忘生破死,肆刀竭力,借勢而行,無所不用其極,正所謂「氣吞山河」。
這樣的意境,若是換做初學刀兵的自己,僅憑言傳或許難以意會。
可就在不久之前,仇婁那夜的刀讓他見識到了,何為壯烈!
自己現下的實力尚不及那般的境界,但可借勢而為!
神念一動,胡越將經脈中的陽勁盡數收斂,充盈靈臺,相當於僅在周身筋脈之中留下一分陽氣。
而沒了氣勁填充的經脈在「歸元氣海」的作用下有損補餘,肆意攫取著周遭的陰煞之氣,化為九陰。
天,時日入夜,陽氣殆盡,為陰;
地,染血山莊,陰煞之所,為陰;
人,血衣滿身,煞氣入體,為陰。
該借的勢,他都已借取。
月下,長刀浸血,少年起身,那要做的便是揮出那決生死的一刀。
手中的「未明」裹著那魚池裡帶出腥臭的血漿,原本黯淡的刀刃卻第一次顯露出一絲的鋒芒。
它本就是殺人的刀,就這點血腥氣,哪趕得上曾經亂世疆場上的屍山血海!
胡越冷靜非常,沒有用《離刀》「貫空」作為致命殺招。
顏輕雪還在與那道人纏鬥,氣勁一旦離體便無法控制,絕不可冒險。
為了萬無一失,他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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