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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小童離去的背影,蘇幕在風口中立了半晌,這才轉回自己的屋子,哪知剛坐下沒一會,沈東湛亦已歸來,將一個小紙包放在了她的桌案上。
「我在師爺的房中,找到了這毒藥,如果能證明這就是毒死那個乞丐的東西,縣太爺必須得放人。」這是錦衣衛的辦案方式。
搜證。
「東廠辦事,不需要證據。」蘇幕斂眸。
沈東湛的眉心狠狠皺了皺,這倒是。
「沈指揮使有這般閒情逸緻,倒不如好好想想,該怎麼離開定遠州。尚遠的人,一定在回殷都的路上……守株待兔!」蘇幕不動聲色的飲茶。
沈東湛拂袖落座,瞧著那一雙白淨修長的手,分明那樣好看,握劍殺人時,如此心狠手辣,連眼皮子都不曾眨一下。
天亮時分,孫大夫被血淋淋的抬回來。分明是行醫治病的大夫去,卻因為縣太爺的貪婪而被打成這樣,委實悽慘。 遵蘇幕的意思,小童是一路哭回來的,街頭有不少百姓圍觀,見此情形,惹得一個個目色不忍,暗道這錢扒皮之可惡。
後頭的衙役見狀,也不敢再往前跟,生怕惹了眾怒,到時候鬧出禍事來,灰溜溜的便回了縣衙回稟。
縣太爺已經得了千年雪參,哪裡還管孫大夫的死活,至於百姓如何非議,不過是一幫螻蟻而已,又何懼之?
孫大夫被抬了回來,整個醫館亂糟糟的。
小童在老百姓探問之後,便關閉了門窗,這幾日醫館都不會再開,而外頭的人也不會有任何的疑問,畢竟大夫受傷,這是有目共睹之事。
「雪參……」孫大夫急得眼睛都紅了,「怎麼能送出去?」
小童低著頭,沒敢多說什麼。
「是我的意思!」蘇幕進門。
孫大夫掙扎著想要起身,奈何身子太過虛弱,「千戶大人?」
「躺著吧!」蘇幕道,「東西送出去,還能要回來,命丟了就真的什麼都沒了!好好養傷,雪參我會拿回來。」
孫大夫愕然,「千戶大人?」
「義父的東西,豈是那些狗東西能碰的?」蘇幕冷哼。
孫大夫頷首,鬆了半口氣,虛弱的開口道,「車馬已經準備妥當,城門口也已經打點妥當,奴才們會護送千戶大人離開定遠州。待會,小童把藥準備好,由千戶大人一併帶走!」
「好!」蘇幕應聲。
再無,言語。
出了門之後,蘇幕才發現,沈東湛居然沒出現。
他,去做什麼了?
蘇幕沒有讓人去追查,畢竟有些暗哨是不能動的,尤其是在定遠侯府的地盤上。
午後時分,沈東湛回來了,清雋的面上不復曾經的風光霽月,而是……黑沉得可怕,他站在臺階下,望著立在臺階上的蘇幕,眼神陰鷙而冷冽。
兩個人對望著,誰都沒有說話。
蘇幕猜著,他這般憤怒,是為了什麼呢?
沈東湛想著,他們這些閹人,是怎麼做到如此冷漠無情?就因為少了點東西,便是連人心都不要了?
「天黑後出發。」蘇幕開口。
沈東湛抬步上前,與她擦肩而過,並未言語。
這可不像是沈東湛的做派!往常,不管她說什麼,他總能尋著錯漏懟她兩句,今兒這是吃了啞巴藥?
待天色徹底暗下來,小童已經在後院等著,「爺,馬車準備好了,子時可出城。」
蘇幕斂眸,「眼下時辰還早,我去辦點事,你們莫要輕舉妄動。」
小童張了張嘴,心裡有些慌,可又不敢多問,畢竟自己只是個奴才。
蘇幕趁著天黑去了縣衙,送出去的東西,走之前得拿回來,如此醃臢東西哪配沾染義父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