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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上馬的上馬,驅車的驅車。
「沐姑娘,快上車吧!」周南行禮,「晚了怕是跟不上的。」
聞言,沐檸狠狠瞪了他一眼,跺著腳上車,也不知道她的東湛哥哥是怎麼了?她都說得這麼明顯了,他居然半點反應都沒有!
爹孃都說了,年歲到了就該成親,她與東湛哥哥是天造地設的一雙,自小定的親,自該水到渠成的!
被沐檸這麼一刺激,當天夜裡安營紮寨之後,沈東湛閉上眼,就夢見了自己在山寨裡,一身紅衣的樣子。
但是這一次有所不同,夢裡的蘇幕,亦是一身紅衣……
因著路上,蘇幕舊傷復發,一行人便在半道上尋了農家住了一夜,如此便耽擱了行程。
所幸有舒雲跟著照顧,倒也還算安穩。
年修覺得,舒雲比顧西辭安全些,至少這丫頭什麼都寫在臉上,不像顧西辭那廝,什麼都藏在心裡,讓人捉摸不透。
相比之下,年修覺得周南都比顧西辭好,至少他們的好賴是寫在臉上的,不服氣的時候還能真刀真槍的打一架。
而顧西辭……
「想什麼呢?」蘇幕問。
這路邊的涼棚裡,有三三兩兩的過腳客,此處位於小山坡上,光亮極好,陽光普照,合著涼風習習,委實是個愜意的休息之處。
年修回過神,「沒想什麼,就是覺得舒服!這些年一直奔波在外,甚少有這樣靜下來,曬曬太陽,吹吹風的日子。」
蘇幕瞧著興致不高的耿少離,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既已無家,處處是家。」
「是!」耿少離點點頭,「義父,我以後只有你了。」
蘇幕笑了笑,「我也有義父,在我入東廠的第一天就告訴我,東廠不留廢物。於是乎,我就拼命的習武,生怕失去最後的容身之所。」
天下之大,無她容身之處。
這是,怎樣的悲哀?
「義父,你是如何入得東廠呢?」耿少離問。
年修面色一緊,「小孩子莫要多嘴饒舌,不該問的不要問。」
聞言,耿少離當即俯首,「是我不該問!」
對此,蘇幕倒是沒有太大的波瀾,只是眸色微斂,將目光落在別處,「問不問在你,答不答在我。」
「四位爺,你們的餛飩。」夥計端著託盤過來。
兩個蕃子在旁幫忙,然後坐在別桌,再等下一份。
「爺,奴……」
年修正欲開口,卻見著蘇幕的視線,時不時的落在鄰桌那人身上,也不知是什麼意思?
且瞧著鄰桌那人,即便是吃飯也是戴著斗笠,邊沿壓得很低,從這個角度看去,只能看到鼻下位置。
桌腳上放著弓弩和箭筒,可見是個獵戶。
這深山老林裡,有獵戶出沒,也沒什麼可奇怪的。
「掌櫃的,結帳!」那人將飯錢放在桌案上,背起了弓弩和箭筒,自蘇幕桌邊走過,朝著外頭的木樁處走去。
舒雲皺了皺眉頭。
「爺,您看什麼呢?」待那人翻身上馬,策馬而去,年修才低聲開口,「不過是個獵戶罷了!」
蘇幕搖頭,「這匹馬還不賴,獵戶可用不上這麼好的馬。」
這麼一說,年修才發現了問題所在。
「馬?」年修恍然大悟,「這馬不像是能跑山路的,倒是能跑遠端,且瞧著方才一個勁的吃草,可見跑了不少路。」
蘇幕吃著碗裡的餛飩,想起了顧西辭說的薺菜餛飩,倒是可惜了,走的時候沒能去試吃。
小時候……
「他要麼身上帶傷,要麼不是獵戶。」舒雲抿唇。
蘇幕眉心一皺,年修轉頭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