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第2/2 頁)
萬語, 卻獨獨沒有想過,他會說這一句。
從前高高在上, 睥睨萬眾的人, 此刻委低做小, 誠懇地、歉疚的、悔過地……同她道歉。
每一個字, 都那麼真情實感,每一個細微的神情, 都那麼耐人尋味。
阿謠張了張口,出不了聲。
默了許久,才說出來:
“嗯。我知道了。”
她吸了一口氣兒, 終是說:
“但是, 我做不到原諒你。”
“那就不原諒。”
男人倏然上前兩步, 站到了阿謠眼前。
他身量高大, 這樣站到她眼前, 幾乎遮蔽了她面前僅剩的光, 投下暗暗的影。
來的時候攜著光,覆上之後卻只餘暗影。
就像他們。
終究是, 只可遠觀。
不可近焉。
“就恨我、惱我、怨我。”
他顫著伸出手,輕輕理了理她額間散亂的鬢髮,
“總歸,別再自己,鬱鬱寡歡。”
他們離得很近很近。
男人就這樣微微垂著頭, 聲音很低,越往後說,越帶了幾分不可抑制的哽咽。
阿謠茫然地抬起頭,只一下子,便撞進那雙泛著淚光的眼睛裡。
他眼中有淚,似乎在極力忍著,憋得上半邊臉色漲紅。
很狼狽的模樣。
她從沒見他這樣狼狽過。
身上的衣裳皺皺巴巴,滿滿是溢位來的血色。
一靠近,就撲鼻而來血的氣息。
鬼使神差一般,她很小聲很小聲地問了一句:
“你疼嗎?”
你,疼不疼?
也許是出於舊情人的關心,也許只是無心的一問。
連阿謠自己,也不得而知。
她只是恍惚覺得,今日,他們兩個大約,要徹底地、斷了。
心中像是麻痺了,無悲無喜。
只是隱隱含著無盡的蒼涼。
比外面的雨還要涼。
男人覺察到她意指的是他身上的傷,忽地苦澀地笑了聲。
真是個傻丫頭。像她二哥說的一樣。
又傻,又好騙。只會一門心思地為旁人想,只會默默地關心旁人。
這個時候,還要問他疼不疼。
……
“吧嗒”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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