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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持轉向身旁的茶桌,淡淡喚了一聲:「來人,將他凌遲處死。」
真德驚了,道:「皇上!您聽我說……」
東方持卻看也不看她一眼,很快外面就有幾個侍衛要來拿人。
真德見他當真這般冷血,她急中生智,快速道:「您恢復記憶將會被那妖女控制甚至送命!這您也不在意臣立刻幫您恢復!」
輕輕握住杯盞的手,頓了一頓。
「慢。」東方持道。
已將真德挾起的侍衛又鬆開了她。
「……妖女。」
東方持徐徐出聲,咬字緩慢,彷彿在細細咀嚼這兩個字,握杯的手,眼見地慢慢鬆了力道。
「繼續說下去。」
真德說白朮一直以來都被一名妖女附身,此妖女接近他是想禍亂北翰,欲讓他成為千古暴君,墮入萬劫不復,最近白太醫身上被高人施了法克她,她才會時而在時而不在。
男人靜靜地聽著,那望著虛空的眼眸空茫寂靜,籠著一層薄霧,好似聽入了迷般:「她是什麼妖?」
真德:「藤妖。」
男人輕抽了口氣。
他想起了兩年前,那根莫名垂掛在他帳上的藤枝,它的味道叫他瘋狂,後面又憑空消失,令他惆悵了好久好久。
這時,他似想起什麼:「榮霖,畫。」
榮霖顯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麼,很快取來一卷畫軸,在真德面前展開。
一副女子畫像,筆觸細膩而優美,看起來不像是最近畫的。
只見畫中人屈膝蹲在地上,素裙委地,髮髻簡約,柔潤小臉上,酒窩淺淺,彎眉笑眼,一顆可愛的胭脂痣點綴於耳垂。
應當是夜間,四周染瞭如雲的淡墨,有柔和的暖光從一側薄薄照映在她半邊的身子上,勾勒出成熟而誘人的曲線,以從上往下的角度看下去,更是勾人的美。
畫中人是知棉。
可又不像知棉,因為真德從不知她是這麼美。
如果知棉真的是這般美,她倒有些明白柳晏和東方持為何這般為她著迷。
東方持一瞬不瞬盯著國師的臉,黑沉的眼眸似有什麼瘋狂的東西在裡湧動:「此妖,可是畫中人?」
真德收了畫:「正是。」
東方持肩背往後一靠,抬手擱在唇邊,偏開臉,將視線別向外面。
沒有說話。
卻能聽見他的呼吸在逐漸變重。
真德以為他嚇著了,忙道:「皇上不必……」
「立刻恢復。」
男人忽然出聲。
聲音緊繃,咬字很重,顯然在剋制著什麼。
他胸膛都開始起伏,下顎連同頸部都在緊繃,羽睫安靜半蓋,卻蓋不去眸底,那圈爍動抖晃的水光,原本輕擱扶手面上的大手,早已緊握。
「那段記憶,立刻給朕恢復。」
他回過臉來,深淵般的黑眸,翻湧著似能將人吞沒的兇猛巨浪,咬牙一字一頓怒聲道。
「不管你用什麼方法,朕要馬上見到她!」
——棉棉。
一道溫柔而低沉的男聲,傳入了江棉耳中。
她抖了抖身子,意識很混沌,但是她知道這個聲音是誰的,而且,她也知道她喜歡這個聲音的主人。
他的嘴唇落下來了,落在她耳朵上,細吻她耳朵上的那顆痣,用他的鼻尖,痴迷地摩挲她的臉頰。
她被他逗地又癢又舒服,扭過頭,抬起下巴,用嘴去尋他。
什麼都沒尋到。
他驀然深吸口氣,就好像蹲在地上突然站了起來般。
——棉棉。
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難過,又有些狠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