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第1/3 頁)
溫窈聞言只下意識低頭看自己的衣裳,見整齊完好,眉心戒備這才消退不少。
“來做什麼?”
她瞥他一眼,抬手揮開他扇風的手臂,兀自翻身要起來。
賀蘭毓卻不許,手臂卻搭下來摟在她腰背,又從袖子裡掏出瓶脂膏,“我瞧你最近累得很,琢磨著尋了個法子……”
那是瓶進貢的雪肌玉膚膏,賀蘭毓特地從宮裡弄來,聽說女子常用此膏按摩,一則潤膚養顏,二則能加速疏通全身經絡,有益身體。
“把衣服脫了,我給你試試。”
溫窈臉頰一霎惱出一片緋色,美眸瞪他,“這光天化日之下,你能不能消停些!”
“屋裡不就只有我們兩個人……”賀蘭毓抬手拍她臉頰,又安撫道:“我給你按按身子,不做別的。”
他說著便親自動手,將她的衣裙解了下來,留下件水紅色芙蓉繫帶肚兜,和齊膝蓋上的銀白褻褲,又抱住她翻了個身,教人趴在枕頭上。
“力道重了就吭聲兒……”
他從床榻上跪坐起來,指尖從瓶中挑出脂膏化開在掌心,收著勁兒緩緩覆上她頸側,他的手中滿是薄繭,摩挲在她軟嫩的肌膚上,順著穴位不急不躁地遊走。
溫窈起初不習慣,身上起膩得厲害,但後來腰痠背痛確實緩解不少,遂換個想頭,將他當成雲嬤嬤或是觀靈,頓時就舒暢不少。
“下月初我要往潁州一趟,”賀蘭毓忽地道:“你從前不是說想在那兒遊湖看星星嘛,正好這次可與我同去,怎麼樣?”
“你去潁州?”溫窈聽他要走,眸中有光亮一閃而過,“去多久?”
“約莫兩個月吧,屆時我抽空,陪你去盡興遊山玩水幾日。”
“我不去。”她道。
“為何?”賀蘭毓手上動作一頓,當下擰眉,“你不是嫌府裡悶得慌,教你這趟出門散心,怎的又不願了?”
“哪兒有那麼多為什麼,我近來腰痠背痛得厲害,不想折騰。”
賀蘭毓聽罷,眸中凝滿不悅,其實還有大半個月供她休整,千推萬辭也不過就是她不想跟他一起去而已。
她現在什麼都不想和他一起。
他掃興半會兒,沒說話。
溫窈大腿內側面板教馬鞍磨得略有些粗糙,他將人翻過來,捲起她寬大的褲腿,手掌沾著脂膏揉捏過兩回,忽地俯身,溫熱的唇落在她膝蓋上。
低伏的姿態,低沉地聲音:“渺渺,再給我一次機會行不行,我想對你好……”
溫窈望著帳頂,不知他說得好是什麼樣子,也想象不到。
人這輩子就像一艘漂泊海上的船,她年少時喜歡過的三哥就像是旅途中經過的一座島,過去了並不會消失不見,但她只想繼續往前,不想回頭再次停泊。
賀蘭毓沒等來她的答覆,卻也不再問了。
盛夏日頭烈,畢月閣後花園的嬌花兒衰敗一片。
齊雲舒倚在池塘邊的亭子裡輕搖羅扇,心思飄忽不知歸處,再聽耳邊蟬鳴,越發煩躁不已。
自先前莫名惹怒賀蘭毓,他已經連月不曾踏足過畢月閣了,有時請過來用頓膳,也大多沉默不語,心不在焉相對坐一會兒,便起身走了。
她起初騙自己是公事煩擾,可後來呢,親眼看見他和溫氏在校場縱馬,一切自我安慰都成了自欺欺人。
校場上的賀蘭毓,溫和又親近,眼裡都是專注、柔光,總教人覺得,當下若是上前衝他撒嬌要寵愛,他一定會無有不應。
可他那個模樣,齊雲舒從沒見到過,也從不敢在他跟前放肆。
因他給予她的便是相敬如賓,而她理所當然就需回給他端莊賢淑,不能犯錯,亦不能驕縱。
那若是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