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第1/4 頁)
齊雲舒眸中失望一閃而過,嘴唇開闔了下卻礙於他面上沉肅,到底沒敢再多言。
“那夫君也別太累著自己。”她總得端莊懂事才行。
賀蘭毓那廂臨她轉身之際,倒恍然間想起件事來,“對了,月底皇上生辰歇朝一日會微服出宮駕臨相府,府中諸事你提前做準備,但莫聲張。”
齊雲舒聽這一遭倒略有訝異,但轉念一想,皇上與他兄弟相稱,兩人從前在邊城慣是逍遙自在,眼下御極不久,困在那四方城裡自然會悶的。
遂問:“夫君與皇上都喜射獵,那屆時西北側的校場與後山獵苑是否要清場,以免府中下人們不知禮數,衝撞了貴人?”
她考慮得周到,賀蘭毓嗯了聲,“你自去安排。”
從屋裡退出來,盈袖就在東面耳房裡兢兢業業等著,忙提著燈籠迎上去,直出了院門一段兒才低聲問:“相爺怎的沒留夫人在房裡?”
齊雲舒寂然搖頭,她是個大家閨秀,深夜主動進男人的房已是極為逾矩了,哪怕那男人是她的夫君。
可就是這樣,卻還杵一鼻子灰,豈不是更教人面上無光得厲害。
她猜不透賀蘭毓的心思,要說府中三個女人,尹氏早已無寵,溫氏處境尷尬,他對她溫存有的,偏愛也是獨一份兒,正妻該有的體面和榮寵她都有,但還是感覺缺了點什麼至關重要的東西。
那東西隔在夫妻之間,看不見摸不著,可就是教人一顆心懸在半空中,安定不下來。
“這……”盈袖躊躇道:“我方才在耳房裡跟人說了兩句,才知道先前來福打死那小廝,其實根本不是為那蹩腳罪名,而是前不久在素心院跟溫氏起了衝突,沒兩天相爺就教來福給處置了,照這苗頭,長久下去可不是個法子。”
齊雲舒倒是頭回聽聞這事,一時怔忡,“夫君最近什麼時候去過素心院?”
她所知道的只有大婚那日,夜裡溫氏還尋了死,鬧得頗為難堪。
盈袖卻也搖頭,可這種事越是不清不楚才最教人浮想聯翩。
齊雲舒甚至當下覺得,賀蘭毓那些沒有歇在畢月閣的晚上,或許都去了溫氏那裡,二人濃情蜜意,只怕早已舊情復燃。
盈袖瞧她面色不佳,悶聲怨道:“虧得您回回進宮都在太后娘娘跟前說相爺好,眼下看著,相爺壓根兒是半點未承您的情!”
“承我的情?”齊雲舒苦笑了聲,“皇上的情他都不屑於承,我何德何能敢教他承我的情?”
現在想來,但凡賀蘭毓將皇帝的賜婚看重那麼幾分,也不至於偏在娶她那天,大張旗鼓納溫氏進府了。
她心裡陡然後知後覺扎進了一根刺,沒發現尚好,可一旦察覺,便磨得人整夜都輾轉難眠。
第6章 牡丹  當初教你做妻卻不肯,如今為妾當……
日子臨近十一月,頭頂上常時陰雲遮罩不見天日。
天氣轉涼,綢緞莊送布料來相府以供挑選,齊雲舒派人來請溫窈。
畢竟是府裡的正頭夫人,素心院一應用物都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得罪了怕日子更加不好過,溫窈推辭不過去,只得帶上月牙兒同盈袖一道走了。
進屋時,齊雲舒正坐在青緞軟榻上同尹曼惜言笑晏晏。
這二人倒是投緣,尹曼惜性子柔婉,面上時時都恭謹順意,齊雲舒亦是個笑臉人,對誰都熱絡得起來。
溫窈來時在路上聽盈袖有意無意說過,海棠軒的尹姨娘每日都會往弘禧閣和畢月閣請安,風雨無阻,準時準點。
她聽罷倒沒接話,任由盈袖用個“不知好歹”的目光覷了一眼。
“聽聞你前些時候受了風寒,現下可好些了?”齊雲舒招呼婢女給溫窈看了座,目光往她面上打量一番,憂心道:“將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