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第1/4 頁)
他當時根本就不在,把人家急得滿頭大汗都沒轍。
正所謂常走河邊溼了鞋,這番消極怠工不巧正被先帝碰個正著,老太爺氣不打一處來,緊隨其後便將他禁足了,自此更坐實了他的紈絝之名,盛京無人能出其右。
後來解了禁,他帶著一堆小玩意兒來瞧她,晚上坐在廊簷下,他喝酒她看星星。
賀蘭毓說起這事,不忘告誡她道:“往後出門可別再把我掛嘴邊,旁人現在聽見怕是要笑話你了……”
溫窈沒言語,聽說了那事光顧著捂嘴笑他,教他抬手給了一爆慄,又被哄著喝了人生中第一口酒。
那味道辛辣難忍,她都沒敢嚥下去,皺著臉吐出來,一蹦三尺高飛快去找水漱口了。
此回下榻,溫窈卻沒再住先前住過的那地方,為方便陪同老太爺,就近住在了水秀居,那地方靠水背山,後院有個拿漢白玉修砌而成的溫泉池。
車馬勞頓一天,晚上錦珠備了玫瑰香膏,伺候她在池子中泡澡。
池子是露天的,頭頂的月色幽幽傾灑,浴在她身上照映著膚色瑩白無暇,肌骨寸寸精雕細琢,慵懶閉目趴在池邊,青絲微散垂落在肩頸,真像個月夜化形的鮫人。
錦珠個姑娘家都忍不住看怔了。
其實先前來福找到錦珠,要她來伺候這位遠離相府的姨娘,她是頗為不願意的,怨氣不知有多大。
她跟來福相好了幾年,這眼看著就要回稟當家主母,做主成親的關頭了,出走一遭,雖說升了貼身婢女月奉翻番,但都不知什麼時候能回去。
可來福那會兒說什麼,“你就信我一回,只管安心去,這一趟權當給你鍍一層金,要不了一年半載就能回來!”
錦珠當時覺得懸,可看這位姨娘越久,越覺得自己要是個男人,那也鐵定沒法兒真的撒開手。
這廂有盼頭了,辦事都有勁兒,她在手上抹了香膏,上前想給溫窈按摩肩頸。
誰成想掌心才觸上去,原本閉目養神的溫窈微蹙著眉睜開眼,扭過身肩膀後傾,眸中一時很有些倉惶。
“姨娘……怎、怎麼了?可是奴婢哪裡伺候的不好?”
溫窈是神思恍惚了,親舒一口氣搖頭說沒有,也不教她再留著,自己獨自在池子裡泡得全身筋骨鬆軟,這才起身回了寢間。
這晚竟一夜無夢,好些日子了,難得睡個好覺。
她早起坐在妝臺前,自己對著鏡子怔怔瞧了許久,眼底仍舊略有青色,長久的心緒鬱結,想來並非一場好覺便能消解。
錦珠打水進來伺候洗漱,見她出神,殷勤笑問:“姨娘今兒想梳個什麼髻,錦瑞那丫頭手巧,您只管吩咐,就沒有她盤不出來的花樣兒。”
溫窈笑了笑,想著待會兒要去陪老太爺用早膳,便只教錦瑞隨意挽個尋常的。
這廂挽了個簡單的飛燕髻,臨到配釵環,錦瑞拉開妝奩與她挑選,隨手抽開,卻偏巧是她往日存放簪花的那層。
時過一年多,簪花原本素白的邊緣已微微泛了黃,儼然已是古拙的舊物。
錦珠從前聽來福在私底下說過些許溫窈的事,當即猛瞪了手欠的錦瑞一眼,二人低著頭都不敢吭聲。
溫窈眸中稍滯,怔忡望著那朵簪花半會兒,隨後伸手,將裡頭的釵環全都挪了出來,便吩咐錦瑞將妝奩上了鎖。
至莊園後一連下了好幾日的雨,水霧攏在山間氤氳出滿目空濛。
早膳過後,老太爺常時要往莊園南面的湖邊釣魚,溫窈每日陪同。
幾人撐著油紙傘走山間青石道,頭頂雨滴飄灑在蒼鬱樹影間,摻雜在風裡,帶幾分涼意。
水汽瀰漫的湖心亭,中間石桌上擺放幾碟糕點,茶香清幽,溫窈和老太爺並排而坐,一人一隻木桶,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