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第3/4 頁)
怕梁崇寂寞,拼命想把梁崇和世交的女兒湊到一起,購置了兩張嬰兒床,放在澳洲的房子裡,卻連梁崇喜不喜歡對方都沒問過。
這時再回憶,她方懂得,不是梁崇不再鮮活,而是梁崇認為輕鬆自在的時刻,不必讓她看到。
須臾間,她也忽然發覺寧亦惟的不同,知曉了梁崇捐給物理系的實驗室,敲了牆重造的可以觀星的閣樓,定製的放書矮櫃,和房子裡車裡無處不在的寧亦惟的痕跡的含義。梁崇的戒備心把所有人阻擋在門外,卻讓寧亦惟來去自如,替寧亦惟鋪好柔軟舒服的床榻,調適宜溫度,只為讓寧亦惟不走。
梁崇看著康敏敏,沉默了一會兒,可能是猜到康敏敏想問的事,不願做先開口的人。
“梁崇,”康敏敏看了一眼在機艙後部坐著的梁崇的隨行下屬,不知該不該勸,也不知該勸多少,“寧亦惟……”
“你不用擔心,”梁崇伸手轉了轉咖啡杯,杯底和瓷碟摩擦,發出很輕的沙沙聲,“我和寧亦惟不大可能在一起。”
康敏敏挑選著措辭,隔了幾秒,問:“為什麼,他不喜歡你?”
“沒有為什麼,”梁崇面無表情地閉了閉眼,不回應康敏敏的第二個問題,只說,“但是我不打算結婚。”
“那要是他要結婚了呢?”康敏敏衝動地問,“他再也不找你了,把他那些東西全從你家搬走呢?你能一輩子不找別人嗎?”
梁崇沒有被康敏敏激怒,心平氣和地面對康敏敏,說:“他可以結婚,不過永遠不用想把東西從我房子裡拿走。”
康敏敏怔了一下,她發現梁崇回答得太快了,就如他已經想過無數次一樣。
第25章
司機規規矩矩依照梁崇的吩咐,把寧亦惟送回了家。
寧亦惟在樓下徘徊了一陣子,等嘴唇上的血不再滲了,才慢慢往裡走。
他抿著唇,用舌頭抵住傷口,舌尖上沾滿了血腥氣。
梁崇現在應該已經從機場起飛了,寧亦惟看了一眼手錶,電梯門開了,他走進去,看見電梯鏡子裡的自己。他往前走了一步,很近地觀察著鏡子中的瘦弱的男孩子。
鏡中的人雙手垂著,和寧亦惟對視。
他穿著寬鬆的拉鍊衛衣,衣袖蓋過了指尖。寧亦惟眨一下眼,他也眨一下;寧亦惟點點頭,他也點點頭;寧亦惟微微抬起手,手指探出袖子,輕輕和鏡子裡的自己碰了一下手。
或許由於電梯裡燈光的色溫偏高,他的膚色蒼白,如同有嚴重貧血,可是嘴唇又紅得不自然,微有些腫,還有幾道明顯的小破口。
寧亦惟很少這麼仔細的觀察自己,他不重視外貌,也不在意自己的長相。但此時此刻,還是不由自主在意起來。
長得也不算好看,寧亦惟心想,又只知道學習,梁崇真的會喜歡他嗎?
不喜歡為什麼親他,喜歡的話能喜歡他什麼?
二十七樓到了,寧亦惟將輕碰在鏡子上的手收了回來,倒退一步,轉身走出了電梯。
陸佳琴在客廳拖地,她見寧亦惟走進來,放下拖把,問寧亦惟吃飯沒有。寧亦惟騙她吃過了,陸佳琴便有些憂慮地告訴寧亦惟:“剛才梁太太接了個電話,急匆匆走了。好像是梁先生出了什麼事。”
寧亦惟怕陸佳琴發現他唇上的傷口,低著頭拿起過陸佳琴的拖把,幫她拖地,又問她要不要找朋友出門逛街。
但陸佳琴已經沒了興致,兩人便乾脆在家做了一個大掃除,將先前留下的沒扔的舊東西都扔了,把家裡收拾得乾淨。她忙於做家務,沒發現寧亦惟的不同。
吃了晚飯,寧強來接陸佳琴,他們要到北方去看個果園,定了晚上的動車票。
寧亦惟幫陸佳琴拖著行李下樓,跟他爸打了個招呼,目送他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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