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第1/4 頁)
孔傯看寧亦惟沒說話,又繞到他跟前來,手裡端著一碗綠豆湯,低頭俯視寧亦惟,道:“聽說你耳朵被狗咬了。”
他比寧亦惟高小半個頭,理著當下算得時髦的髮型,穿得很講究,面板偏白,不過還是比寧亦惟黑上一些,眼睛大,但形狀不好看,且因為瞳仁小而顯得怪異。
“聽說你昨晚在小樹林裡見人就追。”寧亦惟仰頭看了孔傯幾秒,衝他笑了笑,啟唇道。
孔傯聞言,先呆立了幾秒,而後漸漸反應過來,理解了寧亦惟話中的意思時,他整張臉都漲紅了,衝寧亦惟大聲嚷嚷:“你什麼意思寧亦惟?你有膽子再說一次!”
結合孔傯的個性、身形、眼球凸起程度,以及與父親孔深豐教授極不相稱的智商水平,寧亦惟合理地懷疑他有嚴重甲亢且未曾就醫。
不過寧亦惟受傷要靜養,不欲和孔傯多起衝突,便沒有再應戰,低頭繼續看他的講義。
孔傯被寧亦惟晾在一邊,憋屈都化作憤怒,他低頭看見手裡剛盛起來的綠豆湯,心中惡念頓生,手一歪,直將綠豆湯往寧亦惟受傷的耳朵那兒潑過去。
寧亦惟察覺到了孔傯的動作,迅速矮身一躲。孔傯沒潑中,湯淋到了寧亦惟身後的長餐桌和餐椅上。
經過的幾個學生都放緩了腳步,側目看著僵持的兩人。
寧亦惟愣了一下,皺著眉頭又往後退了些,低頭看了看,他的白t恤上沾到了幾滴濺起來的湯汁,腿邊的椅子。
周子睿端著兩個餐盤走過來,看見孔傯和他手裡空了的碗,又看到那張全是湯水的桌子,即刻明白過來,質問孔傯:“你幹什麼!”
寧亦惟耳後有些痛,但沒去管,冷冷地看著孔傯,孔傯也看著他,兩人之間劍拔弩張。
“——怎麼了這是?”一箇中年女性的聲音傳來,周子睿回過頭去看,一張有些眼熟的臉,似乎哪裡見過。
她手提一袋包子,看到孔傯,擰著的眉頭鬆開了:“小傯?”
孔傯的表情也立刻變了,換作一副有些委屈的模樣,說:“阿姨,我腳滑了一下,把湯潑了,差點潑到這個同學。”
周子睿想起來了,這位女性好像是人文學院的一個老師,姓劉,大一時曾經給他們上過文科某門必修大課,看樣子是來食堂買下午五點開賣的限量肉包的。
“哦,”劉老師看了寧亦惟一眼,說,“我以為什麼大事兒呢。”
“他是故意的,”寧亦惟突然站了起來,對劉老師說,“孔傯想用綠豆湯潑我的傷口,沒潑到。”
“你別血口噴人啊,”孔傯有了倚仗,背都挺直了,對劉院長道,“阿姨,我真的只是滑了一下。”
寧亦惟嗤笑一聲,滑稽地重複了一遍孔傯的話:“滑了一下。”
寧亦惟本就是孔傯最討厭的刻薄相貌,而今再露出不屑一顧的表情,讓孔傯本就發熱的大腦急速充血,他攥緊了拳頭,新仇舊恨一擁而上,恨不得一拳往寧亦惟臉上打過去。
“孔傯,你幼,幼不幼稚,這是食堂,你演,演,演宮鬥呢?”周子睿在一旁替寧亦惟抱不平。
不遠處一個目睹了全程的女同學也開口對孔傯說:“我親眼看見你潑這位受傷的同學綠豆湯。再說了,站著說話腳底就能打滑,你還是去換雙鞋吧。”
劉老師聽女同學說完,看了看寧亦惟和孔傯的表情,大概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不過她老公和孔教授是好友,孔傯是她看著長大的,她多少有些護短,便息事寧人道:“好了,大家氣量都大一點。你們是大學生了,犯得著為了這麼一點小事,在大庭廣眾吵架嗎?”
但寧亦惟偏不吃她那套:“老師,您看見事情起因經過了嗎,為什麼要說我氣量小?”
“……”劉老師本意是勸和,卻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