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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國子監祭酒何遠山為首的一批文臣,在仔細比對後,確認面前這幅畫才是裴瑜的真跡。
「陛下,鬱清此人畫技高超,確實能到以假亂真的地步,但是如今兩幅圖細細比起來,新的這幅圖著墨運筆確實是裴瑜的風格,您看,裴瑜畫虎鬚的時候,尾巴愛翹一點,但是鬱清則平直銳利…」
那頭虎本就藏在岩石之後,在畫面上的體型並不大,那虎鬚更是微不可見,何遠山竟然能透過這樣的細節來品定區別,也是細緻到了極致。
「可見這才是裴瑜的真跡!」
「沒錯!」旁邊的禮部尚書也附和道,
「此外,裴瑜真跡這邊,兩顆青松相互挨著,並無誰壓著誰的跡象,這大雪也沒有壓彎枝椏!」
禮部尚書和國子監祭酒乃文臣中的泰山北斗,二人下了這麼一個定論,便是皇帝都不會懷疑。
裴茵立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大家,整個大殿,除了她之外,還有一個人獨獨站在那裡一言不發,便是鬱權。
鬱權一雙黝黑的眸子深深看著那容色寧靜的少女。
心中翻騰著不可思議。
原以為那幅畫被盜後,以他的揣測,對方只可能立即毀滅,所以他才敢拿出兒子那副臨摹圖來指證裴家。
卻沒想到這個裴茵還能弄出一副新的來。
對啊,兒子畫技純熟,能以假亂真。
跟著裴瑜長大,曾經與那前朝太子合譽為絕代雙驕的裴茵,不就更能以假亂真嗎?
鬱權這一瞬間,就知道了裴茵的安排。
這個小丫頭,年紀輕輕,心思縝密,臨危不亂,還真是不可小覷啊。
鬱權就這麼與裴茵對視著,漸漸的,他在那平靜純澈的眸子裡嗅到了幾分危險的氣息。
你以為這就結束了?
遠遠不是!
裴茵勾了勾唇角,將目光從鬱權身上挪開,望向皇帝,
「陛下,當今吏部尚書,利用前朝舊事,利用陛下和滿朝文武,排除異己,攪亂朝綱!還請陛下為裴家做主!」
「你胡說!」鬱權終於被逼的跳了起來,
「陛下,此女乃妖女,這幅畫定然是她畫的!」
裴茵聞言反倒是輕輕一笑,衝著皇帝道,「陛下,您瞧瞧這位尚書大人,先前說他兒子那副是我二叔真跡,後來才承認那是他兒子的仿品,如今見自己做的事要露餡了,又來誣陷臣女!」
裴茵跪了下來,一雙清亮的眸子純澈無害,仰望皇帝道,「陛下,臣女自負有些才學,卻是沒能耐騙過陛下和幾位德高望重的老臣,反倒是這位吏部尚書,一而再再而三戲弄朝臣與陛下,其心可誅!」
「放肆!你一個小丫頭胡說八道什麼!」鬱權繃著臉紅著眼沖了過來,他恨不得捂住裴茵那張靈巧的嘴。
可他慌張之下,卻忽略了皇帝。
「你才放肆!」一向還算溫和的皇帝,忍不住一腳踹了過去。
痛的鬱權眼冒金星,捂著肚子半生不吭。
到底是皇帝,龍顏大怒後,所有人齊齊噤聲又一同跪了下來。
「陛下息怒,臣一時失態,還請陛下降罪,不過此女妖言惑眾,臣不得不言。」鬱權也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只是眼角仍忍不住突突直跳。
裴茵眼眸垂下,一副十分委屈心酸的摸樣,甚至還帶著哽咽,
「陛下,試問您,裴家如今人口凋零,臣女弟弟方才九歲,二叔又是閒情雅緻之人,能給朝廷帶來什麼威脅?我們母女更是寄人籬下,如履薄冰,且不說如今,便是當初我祖父還在時,也不可能做出威脅朝廷之事。」
「我二叔此人性情疏闊,有些不拘小節,可他卻從來不是妄言政治之人,說的實在點,我二叔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