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該(第2/2 頁)
稀罕玩意兒呢。
“鬆開,老子要看!”
虞聞不松,他左手捏住蒲柯的腳踝,把他的腿往上提。
“哎喲、哎喲……骨頭要碎了要碎了!”
兩個小弟見狀趕忙過來把人壓住。
黑皮的刀尖就快沒入溫想皮肉,“姓虞的你再動一下試試!”
虞聞一把放開了蒲柯的腳。
“操操操——”蒲柯脫了身,在虞聞手上連跺了數十下,“他媽的,叫你裝逼!你鬆不鬆、鬆不鬆!——”
“一條、破鏈子、你他媽、至於、嗎——”
他惱羞成怒,轉著腳跟把虞聞的手往地上碾。
手上的皮肉被他踹翻、出血。
但虞聞的手仍緊緊攥著,就像握住什麼珍寶似的……
因為那不是什麼破鏈子……那是江彥蘭給他的耳釘,他要給溫想的項鍊。
“他媽的!手真雞巴硬——”
蒲柯咒罵一聲,猛地掏出小刀紮了下去。
……
再鋒利的刀沒入血肉,都會發出噗嗤一聲。
那是血管被割斷,細胞奔赴死亡的聲音。
虞聞的手頓時血流如注。
巨痛讓他額角滲出豆大的汗珠,刀尖刺穿掌心,但他的手還是沒松。
他拖著帶血的手,把項鍊塞回了胸前的口袋。
“虞聞!……嗚、虞聞……”
溫想面色慘白,眼淚倒流進眼眶。淚痕蜿蜒在臉上,她掙扎著向前,刀鋒在她脆弱的脖頸壓開一道血口。
“鬆手……虞聞你快鬆手啊……”
溫想知道那是什麼……
她想到虞聞給她留的最後一條訊息……那是他說要送她的東西。
鮮紅的血珠往外冒,可她一點都感覺不到疼,令人窒息的苦澀順著眼角爬滿心頭。
“嗚……虞聞,你鬆手啊……我不要,我不要了……”
鮮血湧出來,順著手背染紅他的衣袖。
虞聞笑了笑。
寶貝……那是我想給你的東西,你怎麼可以不要?
可失血過多讓他的視線也變得模糊,他看到蒲柯拖著棍子,棍棒和拳頭一齊砸下來……
穿過肉牆他看見溫想在晃,她白皙的側頸出現一道猙獰的血痕,血珠串在泛滿寒光的刀刃上,飛快扎進他的眼睛。
肉體的鈍痛不算什麼。
只是他心裡開始怕了。
他忽然想到了虞琴……
他一生中經歷過兩次鐵索絞脖的痛苦。一次是在虞琴死的時候,另一次就是現在。
她會死在這裡嗎?
可他還沒有給她穿上婚紗,沒有求婚,沒有親手給她戴上項鍊。
沒有挽著她的手踏遍山河,閱盡晨昏。
她送他的相簿還有那麼多空白的紙頁,他們還沒有填滿……
他突然回想起初見她的那天,她看見他們時往櫃檯裡縮了一下……
她那時候是害怕的吧,就像現在這樣。
所以他是不是不該和她說話,不該要她微信,不該接受她的投資,不該邀請她去看他的比賽……
上帝是一個虛偽的吝嗇鬼,要沒收這世上所有他愛的人……
如果一些回到原點,或許他不該走進那家超市。
更不該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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