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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則是告訴徐氏,她與裴沐珩青梅竹馬,關係甚篤,二則也是有意羞辱徐氏,好叫她曉得她與裴沐珩皆是飽讀詩書,令徐氏自慚形穢。
但這個徐氏卻沒有半分反應。
銀杏眼眸瞪大了,雙頰氣鼓鼓的,不肯去接。
她就不信姑娘沒聽出來荀姑娘的挑釁之意。
徐雲棲看著她,「接啊。」
銀杏不管了,姑娘向來菩薩心腸,萬事不過心,她做不到,於是就在抬手去接荀雲靈那個錦盒時,忽的「哎喲」一聲,佯裝沒拖穩,裝著珍貴書冊的紫檀錦盒就這麼摔在地上。
只見嘭的一聲,紫檀錦盒碎成兩半。
荀雲靈俏臉一變,驚愕的看著銀杏,眼裡先是布滿憤怒,隨後慢慢溢位幾分委屈,
「你好大的擔子,敢摔清予哥哥的東西,你知道這些書冊多麼貴重麼?你曉得這裡面凝聚了清予哥哥多少心血?」
銀杏將先前那個長盒擱在一邊美人靠,滿臉無辜攤手,「哎喲,真是抱歉呢,荀姑娘,我們鄉下來的,笨手笨腳,不小心沒接穩,您別介意,方才您一口一個『清予哥哥』,奴婢實在沒明白是誰,怕接錯了東西,是以失了手,您是閣老之女,素來寬宏大量,不會怪罪我吧?」
「你……」荀雲靈被她噎得不輕。
她忍了忍,沉住氣,親自將書冊拾起,小心翼翼將上頭的灰塵給拂開,再次遞給徐雲棲,
「無論如何,還請嫂嫂幫著我物歸原主。」
說著,將書冊擱在美人靠上,帶著丫鬟離開了。
徐雲棲轉身無奈看著銀杏,銀杏對著荀雲靈背影吐了吐舌,猶自不解氣,哼道,
「她不就是跟姑娘您顯擺來了。」
徐雲棲不至於沒看出荀雲靈的心思,在她眼裡,這些小姑娘著實無聊,整日勾心鬥角,也不嫌累得慌。
「你懟她幾句,她只會更得意,她的目的便是激怒你,你何必浪費心力在她身上?」
銀杏不甘不願將書冊抱起,跟著徐雲棲往清暉園去,「奴婢見不得她猖狂樣,最討厭這種明明一肚子壞水,面上還裝出一套假仁假義的人,姑娘,您不能坐視不管,她這一回來,指不定日日來尋你麻煩。」
徐雲棲沒這個興趣替裴沐珩收拾爛攤子,「待會三爺回來,你將書冊交給他。」
外頭的花花草草,終究得男人自己解決。
靠家裡女人去對付,那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銀杏溫溫吞吞跟在她身後,替她著急,
「姑娘,不管怎麼說,姑爺跟那位荀姑娘自幼相識,您就沒想過,姑爺心裡或許有她?」
有花枝從林子裡橫亙出來,徐雲棲信手一撥,露出笑容,
「不會,他心裡該沒有旁人。」
「為什麼?」銀杏聞言連忙小步跟上她,
徐雲棲駐足回眸,午陽窸窸窣窣從茂密的樹枝灑落,細細密密的光斑在她面容交織,她笑著點了點銀杏的額尖,
「傻丫頭,他上回說過今後好好跟我過日子,可見心裡沒人。」
銀杏覺得自家姑娘心思太單純了,太好哄,她不服氣,「您就這麼信任他?」
徐雲棲搖頭,慢悠悠沿著牆角邁入月洞門,不是信任,是她跟裴沐珩的感情還沒到,裴沐珩會為她撒謊的地步。
裴沐珩於夜裡戌時初刻趕回清暉園,掀簾進東次間,徐雲棲正在燈下配藥方。
是時候給皇帝做第二輪朝陽糕,藥方都備好了,只剩手裡最後一點藥材要碾碎,銀杏手磨破了,徐雲棲挽起袖子親自上陣。
銀杏這邊早等著男主人回來,不等裴沐珩落座,便將今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