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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她重新將罐子擱下,端端正正望著他,「自然是想知道您對荀姑娘是否有心思。」
跳躍的燭火半明半暗,她雙目清澈,若靜水無瀾,一動不動望過來,眼梢狹長,軟軟的如同一尾輕羽。
裴沐珩看著這樣的她,心裡莫名又軟下來,他不希望妻子生出任何不該有的誤會,
「我與荀姑娘雖有青梅竹馬之誼,對她卻並無男女之情。」裴沐珩開門見山,簡明扼要。
旋即目光在那幾冊書上掠過,再次問她,「其餘始末你想知道嗎?」
徐雲棲眨眨眼,「不用,我都能猜到。」青梅竹馬的戲碼,徐雲棲並不陌生,行走江湖,她見過的離奇橋段比裴沐珩吃的鹽還多。
只是徐雲棲發現自己說完,丈夫眸色又深了幾分,裴沐珩心情難辨地押了一口茶,徐雲棲可以不問,他卻不得不說明白,
「我從五歲起便入宮習書,荀大人當時奉命教導皇家子弟,後來我們兩家成了鄰居,我敬佩荀大人才華,故而時常請教。」
「這幾本書冊是我從皇家藏書院抄寫而來,有一回老師見我寫的策論裡提起這裡的典故,便問了一句,我主動將兩本書冊交給他,後來荀師妹要轉借,我便答應了,事情便是如此。」
徐雲棲頷首,「我明白了。」荀雲靈言辭間她與裴沐珩如何熟稔,如今看來不見得。
裴沐珩輕輕點頭,修長的身影往後靠了靠,目光微垂,一下便落在她玉雪可愛的指甲上,十個指甲,都剪得乾乾淨淨。
徐雲棲順著他視線看了一眼,臉色微微不自在,她雙手交握將指甲藏了藏,繼續忙手中的活計。
裴沐珩臉色這才有些好轉,
「抱歉夫人,我先前不曾告訴你,我字清予,這是我十八歲行冠禮,皇祖父親自所賜。」
徐雲棲一面忙,一面回望他一眼,「嗯,好聽。」
「那你呢,可有字?」
徐雲棲搖頭,「沒有。」
「乳名也沒有?」
徐雲棲神色晃了晃,垂下眸,再次搖頭,「也沒有。」
晚風簌簌叩動捲簾,蟬蟲不知躲在何處啾鳴,裴沐珩眉目深深望著她,察覺她語氣有些低迷,溫聲問,「你閨名是哪兩個字?」
徐雲棲這下抬起眸,茫然看了他一會,慢慢一笑,「雲棲,閒雲的雲,棲樹的棲。」
裴沐珩沉吟道,「『問予何意棲碧山,笑而不答心自閒』,雲棲,棲雲,想必取名人盼著你如閒雲野鶴,自在無憂,是你父親取的名嗎?」
徐雲棲手下一頓,眉目不動,遲遲方應下一聲,「是。」
徐雲棲碾完藥粉,起身時看到那疊書冊,指了指道,「三爺,您自個兒處理下吧。」
裴沐珩聽出妻子弦外之音,頷首道,「好。」
隨後他喚來黃維,
黃維看著面上熟悉的書冊輕聲問,「爺,您打算怎麼處置?」
裴沐珩揉了揉眉心,既要保住兩家體面,又得斷了荀雲靈挑釁徐雲棲的念頭,思忖片刻,他吩咐道,「將這些書冊並破碎的錦盒送去荀府,一併交給荀大人。」
荀允和是清正君子,當知如何管教自己女兒。
徐雲棲夫婦各自收拾一番,便打算睡了,只是這一夜,她發現丈夫有些奇怪,
就是磨磨蹭蹭不肯給個痛快。
第22章
有那麼一瞬,徐雲棲以為丈夫在撩撥她,待轉過臉來,對上那雙眼。
黝黑如潭,深不見底,卻又帶著幾分散漫與慵懶。
總不能是累了?
察覺她眼神裡的懵懂與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