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第4/5 頁)
成績亦不自覺下降了少許。
但後來有一天,清晰記得是在他15歲生日的次日下午,鍾洲衍和往常一樣,提著買來的生活用品去看施琳。推開門,卻赫然看到他此生難忘也不願多回憶的一幕。
女生衣裳凌亂、長髮散落地坐在床上,嫣紅的嘴角彷彿沾著受-虐後的血絲,聳著單薄的雪肩嘶聲哭泣:
“衍衍,你不要再打架了……是他們,就是你打架的那些仇人……我不認識,可我聽著是他們……剛才好難過……”
少年眉宇冷戾,如同築構的世界受到挑釁,分崩離析。臉上彷彿瞬間掛上殺氣,輕啟嘴角說:“我不介意。”
那麼低沉的嗓音,彷彿從王子化作陰戾,萬般痛愧自己為她帶來的遭遇。
施琳不住地哽咽著,捂住臉不敢再看他。
末了鍾洲衍耳邊只記住幾句:“衍衍……我已經配不上你了……如果將來,如果你遇到了五個、六個……七個、九個、十一個……你都仍然不喜歡,如果那時候衍衍你願意……再來試著想起我好嗎……”
“好。”
恍惚中,少年似乎俯下肩膀,托住女生顫慄的臉頰,吻了下她的唇。那一下,便彷彿開啟了他少年的澈悟。
五個、六個……十一個是嗎?可以的。
再隔天去,施琳已經看不到,聽說是施家把她安排走了。再然後就沒有然後,鍾洲衍除了打架,在四大家族圈裡又多了個戲謔感情的風雲名頭。
這是淑女才穿的
許鹿鳴昨夜難得認真地查了一些專業資料,還用筆記本做了重點總結,今天總算對阿斯伯格有了點字面上的理解,譬如這一人群的性格、行為、心理特徵啊等等。
她倒是在學校上課,都沒對待賺錢打工這麼認真。
上午學國畫她就想了個辦法,把自己和鍾雁辭原本分作左右兩排的桌子,面對面並在了一起,這樣一來首先鍾雁辭只要一抬眼,就能夠看到她“威赫”的眼神。二來,她弄了一張大大的草稿紙,對鍾雁辭說這張紙是自己的,但允許鍾雁辭先在她的稿紙上試筆,等試到筆畫力道都掌握了,再叫他在他自己面前的紙上畫一筆。
如此完成一幅畫效率是慢了很多,但是鍾雁辭癲狂潑墨水、砸紙團的行為卻大大減少。
半天於是平平安安過去了,許鹿鳴不用中午一回家就用淘米水浸泡墨汁洗衣服。
捱到下午,許鹿鳴又有新主意。她在每個人包括另兩個譚家孩子的臉上,都點了幾滴奶油,叫做“玩給花貓洗臉的遊戲”。只有每完成一個步驟,才可以擦掉一滴奶油、允許清潔一次桌面衛生,如果中途放棄,“花貓”的臉上就必須再加上一點奶油。
鍾雁辭雖然極其難受,少年雋淨的臉上眉頭都擰成了川,剋制焦慮的模樣讓人搞笑又可憐,但仍是堅持下來了。
原本一切都好好的,眼看一日課程勝利在即,但沒想到在把材料放進烤箱的時候,鍾雁辭看到眼前那麼大、那麼黑洞洞的烤箱內部,嚇得大叫一聲,直接把手上一大缸調和好的蛋奶糊“啪”地砸了過去——最後的結局是電插頭因功率失衡炸掉了,發出“砰”一聲巨響,連帶邊上一個微波爐也短路,然後一整室內黑煙滾滾四溢。
……
傍晚四點多鐘,司機老陳開車進陳宅,按例停好車後下去解手。
這個點鐘,阿姨一般在料理臺前為他兩個準備點心。
許鹿鳴和鍾雁辭兩個條長的立在樹枝下,灰頭土臉煙囪頭。許鹿鳴又狼狽又沮喪,看著鍾雁辭的眼睛就像母獅一樣充滿恨鐵不成鋼。鍾雁辭緊張得不停囁嚅,拒絕抬頭看人。
許鹿鳴側耳傾聽,是“鹿鳴明天不來。她生氣。”
許鹿鳴就又心軟了,嘟著腮子抱怨:“鍾雁辭是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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