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第2/4 頁)
也得花上好大一番力氣。
橫豎是不著急的,太皇太后那頭不單要瞧兩個人能不能過到一會兒去,更要緊的是瞧前朝動向。納辛照舊和著稀泥,薛尚章照舊緊扣六旗不撒手,彼此都僵持著,因此封后的詔書暫且也下不來。
下不來好,嚶鳴覺得這樣更自在些,有時候還在盼著,萬一有出宮的一天呢……
的心思行了事,但接下來拍不拍板得看薛尚章的行動。納公爺覺得自己的窩囊之處就在於他們鬥法,拿他的閨女當槍使,要不是嚶鳴腦子活,這會兒怕是連骨頭渣子都沒了,還當皇后呢!可人既進去了,出是出不來了,要當就當最大的,當個妃嬪埋沒了他閨女的人才,納公爺就是這麼想的。
“我得上薛家一趟。”納公爺抄起了桌上的扇子,“得和薛尚章好好議一議這事兒。”
他剛要出門,被福晉叫住了,“議什麼?叫他把手上六旗拿出來,派往薩里甘河平亂?”
納公爺一怔,站住了腳,知道這事兒他們兩頭都不肯吃虧。薛尚章把幹閨女送進宮,不過是想將來萬一有點什麼,孩子在位上,也是一重保障。可要是為了這重遙遠的保障放棄目前手上的實權,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宮裡為什麼把嚶兒接去?還不是看著爺!與其討好薛尚章,不如拉攏您,這筆賬您會不會算?”福晉站起身道,“都到這個裉節兒上了,咱們不保自己,誰保你?這回冊封了貴妃,宮裡的眼睛就瞧著您呢,瞧您曉不曉事兒,瞧您還和不和薛尚章穿一條褲子。”
納公爺中庸了這麼些年,一向是吃人吃剩的,穩當要緊。這回姑奶奶在宮裡,眼看要給人架在火上烤了,他覺得不成了,無論如何該雄起一回,至少先把姑娘扶上皇后的寶座再說。
小暑(4)
官場上混跡了幾十年的油子, 誰的手上沒有幾個過命交情的朋友?納公爺雖然做官不怎麼樣, 但是他很夠哥們兒義氣, 八大胡同都能帶著一塊兒逛的同僚, 友誼絕對超越酒肉朋友的範疇。戶部的、吏部的、兵部的、翰林院的,納公爺可說交友無數。薛尚章是靠著軍功打下了一片基業, 他不是, 他靠吃花酒、打茶圍和諸位高官王大臣們交朋友。大英律例明文規定, 官員不得宿妓嫖娼, 但這都是明面兒上需要遵守的條例。私底下呢,有幾個爺們兒是乾淨的?家裡花兒哪怕是從菩薩淨瓶裡摘下來的,也有膩味的時候。納公爺熱衷於牽線搭橋, 碰上督察院突擊的檢查,他還能幫著打掩護。違律偷腥得逞後那種快樂, 遠比俯首帖耳聽人支使強多了,因此論起人脈來,納公爺稱使人下絆子,把戶部的賬目弄得一團糟, 納公爺就打算從這上頭下手,先把皇帝亟待解決的事兒解決了, 也算立了頭一件功勞。
不久的將來終會走馬上任的國丈爺, 開始了緊鑼密鼓的計劃。六部官員他都熟, 戶部尚書是薛尚章的門生,因為與薛尚章關係太鐵,幾乎沒有突破的可能。那除了尚書,還有能下手的沒有?當然有,侍郎能與之分庭抗禮,可納公爺和侍郎交情平平,於是讓郎中打聽明白侍郎常喝花酒的地界兒,買通那家的鴇兒,把侍郎帶進了一個從未進過的包間。
水靈清嫩的姑娘,自然深得老江湖的喜歡,人家正情熱時,納公爺闖了進去,一巴掌扇在姑娘臉上,“好下賤東西,白疼了你!”
歡場上也是講規矩的,開了臉的紅倌人跟誰都是跟,這種剛梳攏1的卻不一樣,一般被人長期包下再不接客,誰走錯屋子,誰就犯了大忌諱。
侍郎一看,“哎呀,齊中堂。”
納公爺遲遲迴過眼來,“哎呀,大水衝了龍王廟!”
於是大事化了,結下了交情,雖然帶了點脅迫的味道,但總比鬧起來好。納公爺拿到了那本真賬直上御前,十分虔誠地對皇帝說:“奴才願為主子分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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