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第5/6 頁)
國師現在風度翩翩的樣子,再想想他滿臉褶子拄著柺杖的樣子……她狠狠打了個寒顫。不過破色戒又是什麼?是不是不能有任何親密的舉動?如果僅是這樣倒也不要緊,就像養花,不能看它漂亮就摘下來又親又揉。國師和花兒一樣嬌柔,什麼都不用負擔,只要天天用他的美貌照耀她就可以了。
她稍稍挪動了下,“那麼不碰他呢?他是不是會長生不老?”
放舟聳肩道:“畢竟不是神仙,人的壽命終歸有限。到了壽終正寢那天究竟是個什麼樣子,目前誰也說不準。”
“那……”她謹慎地問,“國師閉關最長一次有多久,阿兄還記得麼?”
放舟細數了下,“好像是三年。”
既然如此,再閉上三年應該也沒有關係吧!蓮燈忽然覺得很高興,掖著被子思量,時局不利,先回敦煌避過風頭,也是個很可取的辦法。
☆、第35章
放舟未逗留太久,這兩天的事積攢在一起令人不堪重負,她又受了傷,還需安心靜養。臨走時囑咐她幾句,便反手掩上門出去了。
蓮燈乏累得厲害,迷迷糊糊睡著了,做了個很長的夢。夢裡又回到那個熟悉的院子,庭院裡草木茂盛,但出奇的寂靜。她踩著落英走到房舍前,屋門半掩著,簷下的木地板上放著一套白釉紅梅茶甌,長柄的木勺擱在壺裡,手把上掛著長長的穗子,被風一吹悠悠盪漾。
似乎是沒人居住,又無處不透顯著別緻,地方不甚大,但極具人情味……她想她也許住過這裡,總覺得很熟悉,在記憶的深處,只是因為以前的一切回憶起來依舊朦朦朧朧,就像精瓷上落了灰,只看出個大致的型,看不清紋路一樣。她仰起頭張望,屋頂的黑瓦襯著藍天,瓦當上的六瓣蓮花清晰可見。又站一陣,沒有上次摘葡萄的婢女,也沒有款款而飛的蝴蝶。
她對這裡很好奇,視線落在拉門上。所謂的門,其實並不設防,沒有鎖搭和門閂,就像進深闊大的殿宇裡用來隔斷的屏風,縱/橫幾道木欞交織,桃花紙外糊著一層綃紗,只防君子,不妨小人。所以這裡應當住著個與紅塵沒有來往的人,生活簡單,心如止水。
她提裙上前……奇怪自己不知什麼時候換了衣裳,低頭看,碧綠的襦裙上繫著硃紅的絲絛,她的手又變成那雙肉肉的小手,摸了摸髮髻還是垂髫,所以應當還是十來歲模樣吧!再要往前,身後傳來腳步聲,她回頭看,一個穿著隱花裙的美婦立在那裡,她有明亮的眼睛,克己的笑容。她衝口叫了聲阿孃,忽然覺得不大對勁,卻聽她應了聲,招手示意她過去。
“明日我們再去試試。”被她稱作阿孃的女人笑道,笑容裡滿含了希望,“我託人打聽到了,他明早回城,無論如何這次要和他好好談談,我是不要緊的,重要的是你。”她輕輕撫摸她的臉,“你同我在一起會毀了一輩子的,回他身邊去。你已經不小了,聽阿孃的話,同他們和睦相處,將來許個好人家,過安穩無憂的日子。”
她絮絮說了很多,蓮燈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麼,遲疑道:“你認錯人了。”
她笑著在她鼻尖上一點,“每次都用這招,用多了就不靈了。”言罷深深看她兩眼,蹲下身緊緊抱住了她,哀悽道,“阿孃也捨不得你,可是貪圖一時安逸難免錯過機會。不能再等了,你越大,他們越會有忌憚。”
蓮燈聽得一頭霧水,想問她口中的他是誰,要讓她回哪裡去。可是剛要張嘴,忽然聽見亂哄哄的人聲,院門上出現很多軍士,手裡攥著粗壯的麻繩,凶神惡煞地向她們走來。
她被人手提了起來,用力搖晃,晃得頭昏腦脹,然後她聽見那個女人的尖叫,撕心裂肺地喊阿寧。她著急得厲害,可惜掙脫不開,忽然一個激靈醒轉過來,耳邊還留有她的呼喊。她心有餘悸,惶然睜大了眼睛四下看,分辨了好一會兒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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