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第2/5 頁)
有,她從進王府起就特別留意,李氏再厲害,終究不是神仙。便垂手道:“回殿下的話,我阿耶以前是舉子,因為多次沒能高中,後來才搬到了敦煌。婢子從小跟阿耶讀書,些許認識幾個字。”
王妃若有所思,“我看你和一位故人甚像……母親是哪裡人?叫什麼?”
曇奴轉過眼來,不知定王妃是什麼用意。蓮燈斂神道:“婢子的阿孃也是關中人,閨名叫崔五娘,我阿耶喚她阿崔。”
王妃把目光調轉到橫樑彩畫上,慢悠悠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阿崔……應該叫阿唐才對。”復對她一笑,“既然會縫補,那麼一定會穿針。我要繡一面佛經,你來替我穿針。”
蓮燈有些訝異,傳她過來就是為了穿針,實在搞不清這位王妃又在打什麼注意。
僕婢端著托盤過來,她看了一眼,果然和她預想的一樣。哪裡那麼簡單讓她過關,必定是針眼特別細,繡線特別粗。這種金線是拿多股絞成的,光鑽過一個尖兒不管用,一拉這根線就勒壞了。所以王妃又開始刁難她,只不過這次不是武鬥,改成文鬥了。
終歸免不了一頓好打,她邊穿邊想,這麼下去真要糟糕了,仇報不成,整天受擠兌,再好的耐心也要磨光了。想發作,到底不能,只有咬著牙跟針線較勁。
她試了很多次,剪子把線頭修了又修,實在穿不過去。這種事不像練武,耗費的是精神。她拿出渾身的解數來,依舊毫無進展。
定王妃給她的時間不多,笑吟吟看著她,叫人搬來了沙漏,“如果沙子流完你還沒有辦好,那我就要懲罰你了。”
外面雷聲震天,殿內窗扉緊閉,沒有半絲風,光線也暗得可以。蓮燈年輕眼睛尖,針眼是看得清的,只是這線委實太粗,就像小腳穿大鞋還能將就,大腳穿小鞋,連腳後跟都難以拔上。
求情沒有用,要是定王妃能開恩,就不會給她出這樣的難題。她咬著唇,鼻尖上沁出了汗。眼看沙漏快漏完了,王妃盤弄著染了蔻丹的指尖,笑得興致盎然。
“到了。”最後一粒沙流完的時候她拍了拍手,“你連這樣的小事都做不好,留在王府也沒用。曇奴……”她轉過頭叫了聲,“你初帶她進來是為了有口飯吃,既然入府為奴,不管是私奴婢還是官奴婢,在我門下就要聽我調遣。我與你找了戶人家,管倉的蔡十八幾次求賞賜,一直沒有合適的人選,我看你身強體健,不會穿針,揮鋤應當不難。你去與他為妻吧,別在府裡待下去了,我不喜歡你。”
不喜歡說得直截了當是不錯,可是要把她嫁人,這個聽來有點可笑了。蓮燈揖手一拜,“請殿下恕罪,婢子有孝在身,即便要嫁也要等兩年後,眼下許人,是為不孝。”
王妃勃然大怒,“身上有孝如何進王府來?觸誰的黴頭?”揚聲叫來人,“把這賤婢送到奴市上,不拘誰家,賣了再說。”
幾個家奴攥拳擼袖便要上來架人,這是蓮燈和曇奴始料未及的。曇奴打算求情,若是實在沒有轉圜,大不了拼個魚死網破。剛想張嘴,門上有人叫住手,轉頭一看,是世子殿下。
那些豪奴立刻退下去,辰河對王妃長揖了一禮,“什麼事叫娘娘動怒,告訴兒,兒為娘娘出氣。”
王妃臉上略微緩和了些,畢竟是自己的兒子,縱然再不待見,世子的名號在這裡。將來大王老死,她還要從子的,雖然她不認為辰河能夠活得比他阿耶長。
她指了指蓮燈,“叫她穿針都穿不好,王府不養閒人,所以命人把她賣了,眼不見為靜。”
蓮燈看準了時機向世子哭求,“我不想被賣,求殿下救救婢子。”
辰河給她個安定的眼神,對王妃笑道:“兒昨日見她在園裡掃地,今日怎麼到娘娘身邊做起女紅來了?本就是粗手大腳的人,像村夫野老不懂詩詞作畫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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