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第4/5 頁)
推了他幾下,沒能推開他,用力擰過身子抗拒,問他去了哪裡,“為什麼這麼久沒有見到你?”
他說:“我沒走遠,一直在你身邊。”
蓮燈以前認為凡事和家國沾邊都應該光明磊落,可是他卻殊異,會這樣不擇手段。她想起回回墓的那個晚上,他割破她的手腕按在鐵券上,明知道那個妖物嗜血成性,依舊拿她餵它,當時他一點都沒有猶豫。
她怨懟道:“你有了那個東西就應該滿足了,不該再來找我。難道我對國師還有利用價值嗎?”
他嘶地一聲,“你不死,就是本座的人,本座想來找你就來找你,你有什麼反對的資格?別以為流了點血就有很大的功勞,本座手腕都割得竹簾一樣了,我喊過冤枉嗎?我記得有人說過,我割一刀她就割一刀,要和我同甘共苦,現在呢?”
論鬥嘴蓮燈從來沒有贏過他,被他幾句話一堵,她就應不上來了。邏輯上是沒有錯,可分期與一次性清剿能一樣嗎?她噎了下,“我覺得不應該這樣算賬……”
他很蠻橫,“本座說怎麼算就怎麼算。”
她委屈地哽咽,“可是我差一點就死了。”
他果然不說話了,低下頭,在黑暗裡親她的嘴唇,一下又一下,吻得纏綿悱惻。
他何嘗不知道呢,也自責過,想過她要是死了,他應該怎麼應付接下來的人生。他沒有喜歡過任何人,即便是長安的貴婦,或是禁廷裡的公主,對他來說都和草木無異。唯獨她,彷彿與他血液交融,是上輩子就註定的緣分。
可是他不懂得怎麼經營這份愛情,他肆意揮霍她的敬仰和信任,到她瀕死的那刻依然可以讓她微笑。當時他多得意,暗暗罵她傻,可是心頭劇烈痛起來,知道自己泥足深陷了。她是最忠誠的寵物,比那個吃裡扒外的九色可靠多了。但他應該怎樣愛她?從來沒有人告訴過他愛情是什麼,他只知道不停利用,以取得利益最大化。他心疼她,同時又覺得她很堅強,不管受了多大的苦,抱在懷裡安慰一下,乖乖一下,她又會變得生龍活虎。她是打不死的蓮燈。
所以他就是這麼做的,她的反應似乎印證了他的猜測,不管他有多過分,她還是會原諒他。他把她揉成了一個麵糰,喃喃說“蓮燈,本座最愛你”,可什麼才是健康的愛,他根本不明白。他只知道那個愛字很珍貴,他不會輕易說出口,既然承諾了她,也會傾其一生,只愛她一個人。
一切在他的股掌之間,但又有些超出了他預計的範圍。比如她,她落地生根讓他錯愕。一直以來他都做得很好,一步一步引誘她,年輕女孩子的熱情最容易調動,堂堂的國師和她打情罵俏,她一定受寵若驚。他以為自己很清醒,可惜到最後還是被她帶累了,原來傻瓜是會傳染的。
她難過他當然知道,吻她的時候會聽見她的抽泣,嚐到她的眼淚,他就開始考慮怎麼才能讓她高興一點。
他摸摸她的臉,“本座可以讓你做國師夫人,你不要哭了。”
她說:“你一娶親就老了,我不想天天對著一個老頭。”
他鬱悶了下,“那你想怎麼樣?”
她就著外面的一點光亮灼灼看他,“你還願意跟我回鳴沙山嗎?每天在洞窟裡,做好了飯等我回家。”
他忽然有些哀傷,沉重地點了點頭,“你掙錢,我做飯。”
蓮燈真的那麼容易滿足,像看見烏雲鑲上了耀眼的金邊,烏雲後面就是明媚的陽光。她撐起身子又問一遍,“你答應的話會不會反悔?”
他哼了聲,“本座名叫臨淵。”
臨淵是百年老字號,雖然招牌曾經砸過一次,不表示以後都沒有可信度。蓮燈決定繼續抱有希望,過去的不愉快雖然傷人,還是應該慢慢遺忘。既然沒有死,那再試一次也無妨。
她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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