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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道昭皺眉,「怎麼這樣教唆孩子,還動拳頭,那是能夠隨意動手的人嗎?其實細想想,這樣也好,不在宮中,行動自由些,要是果真與太子合不來……你且回家,阿耶想辦法上疏陛下,請求撤婚。」
阿耶表了這樣的態,讓起先不怎麼當回事的居上,感受到了什麼叫重任在肩。
父親疼愛女兒,願意上疏拒婚,這年頭沒有強買強賣的婚姻,但真正實行還須有膽量,也要冒被針對、被貶黜的風險。她知道其中利害,父親越是這麼說,她越是不能讓爺娘擔心,便坦然道:「算命的說我天生好命,先前和存意只能說將就,這位太子,應該不比存意差。」
那倒是,辛道昭侃侃告訴妻子:「太子殿下身長七尺,容貌清俊,且為人謙遜,行事很有手段。」
居上咧嘴訕笑了下,心道確實是很有手段,使壞也很有手段。
楊夫人不以為意,「我連金面都不曾見過,別同我說,說也沒用。」
女兒要是嫁給一般人家,新郎子過禮當日是要登門請安的。如今許了太子,也不知太子是不是看不起岳丈家,連面都不露,這讓作為岳母的楊夫人有些不滿。
李夫人在一旁說罷了,「那是儲君,將來要接任帝位的……」
辛道昭忙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這話且不敢隨意說,雖是實情,傳出去也不好聽。」
大家聽了紛紛點頭,略站了會兒,又忙於清點財禮去了。
居上從廳房裡退出來,姐妹三個在園子裡漫步,居安追問居上:「阿姐要去行轅了,我往後還能見到你嗎?」
居上說能啊,「行轅又不在宮裡,和一般宅邸一樣建在坊院,你想見我的時候就來找我,或是等我混熟了,也能偷偷回來。」
居幽覷覷她,欲言又止,若論心跡,還是很羨慕她的,至少婚事定下了,心思也就定了。
自己這頭呢,好像越發玄妙了,阿兄帶回了郡侯府的訊息,家業也好,爵位也好,都是靠得住的。但很奇怪,近來再也沒有一字半句,彷彿這個人不知不覺消失了,明明還在城裡,為什麼音訊全無了。
居上知道她的苦惱,更希望她能快刀斬亂麻,「既然只是書信來往,斷了音訊就不必放在心上了。」
可居幽就是個死腦筋,一見鍾情後難以自拔。
果兒帶著無奈的笑,對居上道:「大娘子,我們娘子是個重情義的人,這麼長時候,婢子都看在眼裡呢。」
既然勸不住,那隻好再想辦法。居上道:「等我和太子有些交情了,託他問問武陵郡侯。」
果兒微怔了下,又望向居幽,遲遲道:「直去問郡侯,讓她給小娘子交代嗎?這樣怕是不好吧!」
居幽也紅了臉,「阿姐,我怕失了面子。」
居上道:「自然不會提你,就打聽打聽他可有中意的女郎,要是另有其人,你心裡有數,也不必再費心思了。」
其實辛家的女兒配郡侯,並不算高攀,甚至有些低就。這武陵郡侯也屬實奇怪,若是不願意結交,寫封信說明就行了,可偏偏吊著。據居幽所說每回當她不抱希望時,必會接到一封書信,信裡言辭懇切,說很喜歡這樣既近且遠的聯絡,有種朦朧的美感。
居上沒好說,朦朧個腿兒!含含糊糊,浪費時間。
可居幽不聽話,她這個做堂姐的也不便多勸,眼下先安頓好自己要緊,得了空再去過問居幽的事吧。
很快,太子行轅就籌備好了,在東市以南的新昌坊。
說起新昌坊,不得不提到樂遊原,那是個長約二里的園囿,起先不在長安之內。後來經過幾朝擴建,慢慢被囊括進了城池,原下四坊,宣平、新昌、昇平、升道,成為達官顯貴與文人墨客安家的上佳之選。
改朝換代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