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第5/7 頁)
娘傷了殿下,打算怎麼料理?”
她緊緊攥住他的胳膊,上下牙磕得咔咔作響。抬起頭望著他,眼裡蓄著水霧,一眨眼就落下來一長串,樣子可憐到了家。他長嘆一聲:“娘娘這就是不明事理了,不想進泰陵蹉跎一輩子,就得找個男人依附。身子給誰不是給,非要弄得這麼三貞九烈?進去對殿下服個軟,殿下好性兒,事兒就翻過去了。”
是啊,他說的都在理,要是換了頭子活絡的,也不能鬧得現在這樣。人家憑什麼救她?她又拿什麼報恩?除了這一身肉,她拿不出別的東西來。可她害怕,這大半夜的,莫名其妙的,一點準備都沒有,就叫他上下都摸遍了。
她壓著嗓子嗚咽,悲憤交加。見那頭福王下臺階過來了,立刻又抖得篩糠也似,搖著肖鐸手臂哀求:“您救救我吧……救救我!這太嚇人了,我怕。”
“怕什麼?”想起皇后床笫間的反應,他冷冷勾著嘴角哂笑,“等您明白了,只怕會欲罷不能的。”
福王越走越近,音樓繃得渾身發僵,脫口道:“您再救我這一回,往後我什麼都聽您的……求您了,不救我就是您不仗義!”
不救還不仗義了?他憐憫地打量她,真怕得這樣麼?債越欠越多,還起來可要受累的。
福王邁出門檻,齜牙咧嘴地瞪她,“下嘴真夠狠的,你是屬狗的麼?”
音樓捱到肖鐸身後,只露了一雙眼睛怯怯地看他。福王火冒三丈,“咬了人一句話都不交代,你膽兒肥!”伸手去扯她,“往哪兒躲?能躲到天邊去?給我過來!”
福王氣亂了心神,全然不忌諱了,在宮門外就拉拉扯扯起來。肖鐸忙上前勸阻,賠笑道:“殿下息怒,宮裡辦著事,這時候鬧起來不好看相。依臣的意思,來日方長的。娘娘暫且想不明白,等過兩日臣抽了功夫再勸諫勸諫,娘娘轉過彎來,一切就都雨過天晴了。您瞧原本是喜事,賭氣什麼意思呢!殿下先消消火,這個時辰另有法事要做,臣陪殿下上謹身殿去,正好有些話要回稟殿下。”
按說帝位懸空的當口,的確不該只顧偷女人。福王靜下心來,板著臉一哼,轉過身就往夾道里去了。
音樓這才鬆口氣,悄聲道:“多謝廠臣了,我記著您的好處,永遠不敢忘。”
他居高臨下看她,未置一詞,比了比手請她回去,自己快步趕上了福王的腳蹤兒。
夾道不像東西街,道旁不掌燈,只有遠處的門禁上杳杳掛著兩盞西瓜燈。福王放慢了步子,手上傷口辣辣地疼,心裡極不受用。瞥了肖鐸一眼,“什麼話,說吧!”
肖鐸應了個是,“內閣晚間商議新帝登基事宜,擬定後兒大行皇帝大殮之時,榮王即位主持大政。”
“主持大政?一個五六歲的奶娃子,主持個狗腳大政!”福王鄙薄道,略頓了下負手沉吟,“等下去也不是事兒,當初高宗皇帝一時猶豫,讓百年太子御極,再從侄子手裡奪天下,廢了多少力氣!前車之鑑,當引以為戒。既然榮王進了坤寧宮,這會兒下手正是時候。若是等他稱帝過後再圖謀大計,短期之內又動他不得,到時候朝政勢必落進皇后手裡,趙家那一干外戚豈不又有了用武之地?”
肖鐸躬身道是,其實他若真有野心,扶植榮王便能把持朝政。可是這樣風險也大,宦官擅權歷來是大忌,到最後授人以柄,叫人糾集起來要他的命。他手上畢竟沒有兵權,區區一個東廠萬把人,真刀真槍拼不過五軍都督府。要是再加上個福王,事情就更難辦了。所以還是需要人頂頭的,不光為報福王的恩情,也是為自己考慮。幫福王達成心願,他仍舊可以舒舒服服做他的東廠提督。更要緊一宗,就此能擺脫皇后的糾纏,這個好處比權傾天下誘人得多。
兩人慢慢過了門禁,往前又是十幾丈遠的夾道。福王略打個頓兒,低聲道:“要取榮王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