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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酒杯給了旁邊侍奉的小廝,伸出手指擦淨了唇邊的酒漬,最後只深深地看了謝瓊嬰一眼便轉身離開了這處。
事情鬧成這樣,也沒人會再去管剩下的事宜,便也放任他離去。
長寧那頭,這會眾人正捧著她說話談天。
當今聖上唯一的親妹,國公爺的妻子。若論身份,在場的夫人當中,當屬她最尊貴了。她若在場,眾人縱使心裡頭不滿她編排她,但面上卻還是得捧著她去了。
今日本是陳氏兒子的婚宴,結果風頭倒全叫長寧搶走了。長寧生得本就出色,許是因著生活滋潤保養得當,這會談笑的時候臉上的光彩更是遮都遮不住,叫那陳氏看得更是牙癢癢。
夫人間的話題逐漸從一開始的家長裡短跑偏,竟然說到了謝瓊嬰的生辰上去了。
「眼瞅著再過十來日就是三公子的冠禮了,這算起來距當初成婚都快有了三四個月了,公主不急著抱孫子?」
宋殊眠聽著這話默不作聲,每次事後都會喝避子湯,又怎麼可能懷得上。
案例來說三年無所處才能休妻,這才半年未到,眼下倒也沒有這般急切。
但若論子孫,謝瓊霖的兒子怎麼就不算是長寧的孫子了?
這夫人說起謝瓊嬰的及冠禮,又提及了子孫一事,無非是想看看長寧對世子之位的態度,想要看她認不認謝瓊霖的孩子當孫子,又或者說是認不認謝瓊霖當自己的兒子。
國公府的世子一位至今尚未定下,這些夫人自然是會好奇,這會才旁敲側擊問起了此事。
就連方才一直沒說話的陳氏也都忍不住側耳去聽長寧的回答。
談到了世子一事,明氏也有了幾分緊張。畢竟若是謝瓊霖能當上世子,往後應當也不用像如今這樣辛苦了。
長寧哪裡不曉得她們的心思,端起了茶杯小小品了幾口,一遍又一遍,故意放慢了動作,叫那些人等得心急。
過了許久,她才放了說道:「瓊霖的孩子怎麼就不是我的孫子了?」
這話的意思便是認了謝瓊霖?
在場的夫人們都有幾分意外,沒有想到長寧竟然會把世子的位子讓給別人。
宋殊眠倒是猜到了些許,若當世子還要承擔家族重任,這樣的事情交給謝瓊嬰來做,不說國公爺不放心了,長寧都能心疼死自己的兒子受這些苦。
謝瓊嬰當了世子又能如何?錢更多一些,不會。更有權勢一些?也不會。就算不是世子,他的身份也擺在了這裡。
反而謝瓊霖也疼惜謝瓊嬰,就算他當了世子,謝瓊嬰的日子只會過得更加舒心暢快。
夫人們臉上驚訝的表情些許明顯,長寧見此繼續悠悠說道:「有些人吶,他天生就是命好。生下來的時候便一堆人寵著,一生裡頭也沒甚緊要的事情,到了後頭,還有個疼他的哥哥,下半輩子的事情也不用操心了。這莫須有的位子,於他也是不打緊的。」
這話便說得明了了幾分,是說她家的兒子不稀罕這位子呢。
陳氏上一回被謝瓊嬰如此羞辱,定然恨他至極。這會只在心裡頭暗暗嘀咕,不就是搶不過謝瓊霖嗎?至於說得這樣冠冕堂皇。
眾人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也不再繼續下去了,只是又繼續東一下西一下地閒聊了起來。
那廂徐彥舟離席之後並沒有去洞房,而是去了當初宋殊眠住的屋子。他揮退了下人,自己一人進了裡屋。
這裡的一切都還保持著當初宋殊眠離開之時的樣子,房間裡面甚至還有她若有若無的氣息。
屋子裡頭沒有點燈,只有微弱的月光透過了窗戶照了進來。